第36段(3 / 3)

傅祿海應道:“回娘娘,奴才這不是送補湯去靜安宮麼,卻聽得娘娘往慈清宮來了,補湯不好冷了,這便送了來。哪曉得正見娘娘暈厥過去,急得奴才忙請了馬太醫來。”⑦⑦

說著,他將香囊交到身後馬太醫,道:“馬太醫,華嬪娘娘無恙吧?”

馬太醫已經寫好了方子,一邊道:“娘娘是勞累所致,並無大礙,吃幾方補藥,好好養著即可。”

傅祿海聞言,接過話衝榮惠道:“娘娘可別再勞累才是,腹中這矜貴的若再叫生出差錯來,聖上不定怎麼擔心呢!”

“可不是,華嬪也太不小心了,好在無事,不然哀家可沒顏麵見皇帝了。”東太後不知何時繞過屏風,坐在南牆紅檀榻上。她斂著眉峰,微微上挑的的眼角散射出淩厲的寒意。

“叫太後為嬪妾掛心,實在是嬪妾的不對。”榮惠露出幾分不好意思,誠懇的道。但心底好笑,若非她生事,還不定要吃東太後多少排頭呢,到時候她就真有事了。

“到底是有身子的人了,還需得乖順些,這皇嗣才順利。”東太後不輕不重的道,鬆花色的纏枝袖下露出手指,一串沉香佛珠漫不經心在指間繞著。

榮惠垂首遮去目中一抹鬱色,隻連連稱是。

許是榮惠的應對實在挑不出錯處,東太後這才衝身側錦雲吩咐道:“還不去選些上等藥材為華嬪壓壓驚。”

東太後和榮惠兩人的對話雖然簡單,但明眼人都瞧得出機鋒盡在不言中,何況是宮中老總管傅祿海。於是等到東太後走了,傅祿海還敢叫小內監將湯藥呈上,親自送了上前道:“娘娘,這補湯又熱了一番,還請趁熱,若斷了再補,可就大減助益了。”

榮惠喝了補湯,乘輦回宮時已近午時。

宜然堂的院子裏幾株狹長的白玉簪開得如月皎潔,是朱立軒讓麗景苑的內監移植而來,不僅叫移植來了,還一得了空還親自來打理。當然,打理是次,更多的是辣手摧花,一串又一串的摘下,每一日都要往榮惠的

發髻上簪上一朵。

這讓麗景苑的執事內監很是苦惱,花開的速度可遠不及摘花的速度。

這日,朱立軒又在幾株玉簪花前逗留,似在琢磨著哪朵長勢喜人。他剛摘了一朵下來,眼見榮惠回來了,便隨手將花一拋,人就迎了過去。

“華嬪,你怎麼才回來,我都餓了?”

榮惠摸了摸懷裏的小人兒,笑著道:“既然餓了,二殿下先傳膳便是。”說著,她摸了摸朱立軒的小手,有些涼,便將身上披風解下給他披上,一邊道:“在外頭頑也不曉得要多穿些,你身子本就不好,若著涼怎麼辦?”

朱立軒目光閃亮,捧住了披風,芝蘭見了,卻忍不住道:“娘娘,您光說二殿下,您忘了您自己也才在慈清宮裏頭暈過去……”

榮惠顰眉看了芝蘭一眼,芝蘭自知多嘴了,忙止了話頭。榮惠在慈清宮暈倒,雖是苦肉計,但若傳得人盡皆知,到底也不美。畢竟,榮惠隻是想點醒一下東太後,卻還沒到撕破臉的時候。

朱立軒聽了卻是小臉一皺,眼中已凝了一團戾氣,追問道:“華嬪在慈清宮暈過去了?”

榮惠被他一雙小手拽得生疼,但感覺到他的擔心,又不好苛責,隻好安慰道:“二殿下,沒那麼嚴重,你瞧,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麼?”

朱立軒狠狠瞪著榮惠,繞了她瞧了一圈。確定榮惠真的沒什麼不好的,他才撲進榮惠的懷裏道:“華嬪若是叫人欺負了,大可不必忍耐,便是父皇不管……還有我呢。”

榮惠莞爾,低頭瞧見朱立軒一臉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