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訓斥,但明顯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朱立軒十分賣乖,很老實聽訓:“父皇教訓得是,孩兒再不敢了。”
朱文燁滿意的點點頭,見一同跪著榮惠嬌軀微微顫動,不禁有些不忍,她實在是無辜的,當即便道:“華婕妤,你受委屈了。”說著,他親自上前,將榮惠拉起到了榻上,與他同坐一處。
榮惠見他目光裏滿是憐惜,心裏一顆大石總算落地,不自覺的轉頭看向塌下還跪著的朱立軒。 可巧,朱立軒也抬頭投來一束目光。
兩人目光交接,不知是不是榮惠錯覺,總覺得朱立軒那稚嫩的目光裏竟帶了一絲狡黠。
不管如何,朱立軒這小孩到底是救自己於危難,榮惠不免關切道:“陛下,二殿下年幼,難免率性些,嬪妾願代二殿下受罰。”
“最無關你,怎能讓你來代罰?”朱文燁握住了榮惠的素手,輕輕婆娑,看向朱立軒,輕哼一聲,道:“再說,他可不隻是率性,雖然是衛良媛和夏才人有錯在先,但軒兒到底也處置不當,朕不能不罰。”
“軒兒,朕罰你禁足一個月,除卻去
大本堂上學,不許出這靜安宮,給朕老老實實的。”
朱文燁的確是賞罰分明的,當日便降了衛良媛和夏才人的位分,連降兩級,一個成了衛才人,一個成了夏良人,禁足三個月。
榮惠很知道,罵人的隻有夏才人,衛氏最多隻是在心裏認同一下,罪不至此。但職場裏頭哪有能分得清楚明白的,要怪,衛氏也隻能怪是時運不濟了,惹了夏氏這麼個傻大膽在身邊。
除了賞罰,朱文燁為示安撫,連著兩晚翻了榮惠的牌子。不過,第二晚的時候生了點意外,朱文燁剛剛進了宜然堂,便被雍徳宮的魏長請了去,說是西太後身子不爽。
榮惠一驚,董事長不爽那還了得,還不等朱文燁說話,搶先一步表忠心,表示深深為西太後身體擔憂,寢食難安,請求服侍西太後左右。
誰知魏長不領情,皮笑肉不笑的道:“小主心意太後心領了,但太後隻請陛下前去。”
榮惠雖自討沒趣,但她皮厚臉不紅,改變了作戰方針,體貼的為朱文燁係上一襲鬥篷,道:“夜裏有風,陛下莫要著涼了。”
☆、湯藥
朱文燁對榮惠的懂事之舉,是很滿意的。這份滿意直接體現為他溫柔的握住榮惠的手,道:“華兒,早些歇息吧,朕明日再來看你。”
“陛下……太後還等著呢。”榮惠適時作出嬌羞之態,這表情她已經運用得爐火純青,到底是熟能生巧。包括垂首的幅度,眼神的曖昧度,唇角翹起的角度,這些都是很有技術含量的。
朱文燁微微一笑,在她手背上輕捏一記,這才跟魏長一起出了靜安宮。
榮惠情意綿綿的送到宮門口,見不到背影了,這才打了個嗬欠,轉身回寢殿。
“小主,西太後看似也不是真身子不爽,這麼巴巴的把聖上從小主這裏叫去,也不曉得是為著什麼。”芝蘭一邊為榮惠更衣,一邊嘟囔道。
其實榮惠一點也不在意,之前朱文燁懲治衛氏和夏氏已經讓人眼紅,畢竟宮裏沒有不透風的牆,誰心裏都曉得這一切都因榮惠而起。
在外人看來,朱文燁是為她出氣,並用身體對她加以安撫。
出了今晚這麼一回烏龍也好,也讓大家轉移下注意力。
榮惠笑了笑,道:“太後身子可是一直不爽呢,病中找聖上說話,也沒什麼奇怪的。”
說完,她已經斜倚在床榻上,抄起一本誌異小說看起來。隻是看了三兩行,才發覺腹中空虛,榮惠這才想起來,被翻牌子的這晚總是不吃晚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