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筱墨是一步步看著左離的蛻變的,也是最能體會她的苦楚的,從左翼將她從那丞相府被人遺忘的小院挑出來開始就一直服侍著她。
最開始的左離帶著對這世界的不屑,桀驁不馴,漸漸的學會了用刁蠻傲慢偽裝自己,麻木的聽從左翼的命令,一步步往上爬。
直到遇見那個沉靜如水的女子,左離變得越來越像她,褪去了那一絲的不成熟,步步為營隻因為那天下之主的帝王,一人之下的丞相傷了那一人。
“左兒可願為我舞上一曲?那日離開皇城你彈的什麼我便吹奏什麼。”用了早膳,雲煙命人取來玉笛。
有些事還是記得些的,那日她曾想待她歸來親自回答她的問題,隻是後來出了些意外。
“好,煙兒要是吹錯了我可不依。”撒嬌的蹭了蹭雲煙的臉頰,隻是仔細看依舊那眼眶卻是紅的。
“來人告訴林侍衛,本宮不會跑,隻是他也別進來打擾,否則本宮不保證司澈的毒會不會複發!”妖豔的笑容卻讓傳令的太監直流冷汗。
一曲鳳求凰,一支傾城舞。
戛然而止的笛聲,染紅的衣衫,雲煙痛苦的抱著頭。
“煙兒!”不應該的,她一直有用藥克製蠱毒的,距離上次發作不過三天。
“微臣參見皇貴妃。”林侍衛毫無感情的聲音。
“滾”
林侍衛依舊無動於衷的起身“聖上讓微臣轉告您,蠱蟲總歸是有控蠱人的,您要是不想哪天突然便失去了,最好安分點,這天下能解毒的也不止您一個,但是能幫她的就隻有你了。微臣告退。”
連忙命人煎藥,死死的抱住雲煙“煙兒,我真沒用對不對。”看著心上人受苦卻不能幫她分擔,那種痛苦當真比自己受苦還難受。
雲煙想回答她卻無能為力,或許她們都太相信自己了,在這等級森嚴的社會,她們終究隻是兩名女子,如何能與鬥得過整個天下。
可是再來一次她大概依舊會這麼選擇,愛上了便是愛上了,她很慶幸在這冰冷的世界還能遇到一個用生命去愛她的人,縱然她們都是女子。
“左兒,我們去換衣服,髒了不好看了。”良久,雲煙才虛弱的說到。
“好。”
司軒燁跑進來的時候左離正在給雲煙喂藥“母妃!”
“草民參加皇貴妃。”姬蔚然幾乎成了司軒燁的專屬跟班。
“太子殿下,聖上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岸芷宮,還請您先出去。”林侍衛恭敬的對司軒燁說到。
“本宮給自己母妃請安還要得到你的批準不成?別忘了,父皇是君你是臣,本宮對你來說也是君!出去!父皇有任何懲罰那也是本宮的事。”司軒燁負手而立,林侍衛仿佛看到了曾經的司澈,小小年紀卻已有了儲君的氣度。
“還請殿下不要為難微臣,否則請恕微臣不敬了。”林侍衛執著的說到。
姬蔚然看著司軒燁緊皺的眉頭,還有左離不悅的眼神,朝著左離鞠了一躬連忙起身。
“統領大人,不如就當什麼也沒看見,如今殿下已經闖進來了,聖上若是知道,責怪您不說,殿下也要受罰,可您要是不說,想必娘娘宮中的人也不會說的,殿下隻是許久未見娘娘思母心切,還請統領成全殿下的一片孝心。”
說的委婉謙遜,又不失禮節,林侍衛本也不是誠心為難“那,還請殿下不要逗留太久。”說完便退了出去。
雲煙饒有興致的看著姬蔚然,這孩子有意思。
“燁兒,你該學學她。”左離溫柔的替雲煙擦拭嘴角殘留的藥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