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應該死在戰場上,而不是自家人的暗箭之下。”雲溯輕輕垂下眼眸,臉上平靜無波。
“謝謝。”斜陽有些悲切的說到“我們向漢人學習學到了你們的謀算,你們的文字,可是你們骨子裏的東西卻依舊沒學會,我們自詡長生天的孩子,坦蕩豪爽,瞧不起狡詐的漢人,可是現在卻連你一個漢人都不如。”
深夜的風吹起兩人的發絲,有些淩亂卻不及人心的混亂“不,你們依舊是長生天最好的孩子,隻是權力之毒能腐蝕人心。”
“中原人也好,草原的兒郎也罷,處在權力之中的人誰都逃不掉。我也不過是一個虛偽的人罷了,其實你們依舊被長生天眷戀著,看看那些士兵你就會明白。”
他們依舊直率,熱血,爽朗,從不會心思百轉的去考慮利益得失。
“還是要謝謝你,沒有你估計我今天就死了。”斜陽難得的漏出女孩子燦爛的笑容。
“沒事,不過是不想你和我一樣罷了,而且你和我妹妹很像。”雲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和謝謝說自己的私事。
“那你妹妹也一定是個很好的女孩。”斜陽的目光轉到雲溯手中的玉笛上。
“她呀,武功比我好,謀略比我好,可是總不與人親近。”說起自家妹妹雲溯整個人都柔和了許多。
“你也是個好哥哥,看得出你很愛你妹妹,我也想要一個疼我的哥哥,可惜這是不可能的。”斜陽豔羨的說到。
“時辰不早了,烏洛蘭將軍還是快回營吧,叫人看見了你獨自前往敵營說不定又有什麼麻煩事了。”雲溯出於好意勸誡到。
“好,明日戰場見,別指望我會放水,以後沒人的時候你可以叫我斜陽嗎?”斜陽猶豫的說到。
“斜陽,再會。”不等斜陽回答便轉身往營地走去,不管他們對彼此的印象有多好,上了戰場便隻能是敵人。
“再會。”輕聲呢喃空蕩的孤寂。風吹過空蕩的草原吹走了誰的寂寞,又有誰的內心範起了漣漪。
若裳隨著沙魯克的軍隊和雲溯的軍隊彙合,再次看到那個俊朗的身影心已不會痛了,原來愛的不夠的時候真的沒有什麼是放不下的,時光總會無情的抹去一些感覺。
“王。”沙魯克如今已經封王,雲溯理應對他行禮。
“雲將軍不必多禮,雲將軍為汗國征戰功不可沒,此次父汗命我和若裳前來支援還望將軍多多照顧。”沙魯克崇尚漢文化,對雲溯這般的滿腹詩書之人很是尊敬。
“王與別乞一路奔波還請入帳稍作歇息。”雲溯和雲煙一樣總是用禮節和微笑來隔開自己與她人的距離,這樣的人一旦逾越了禮節便說明他對你是不一樣的。
“圖圖格·籽瀾來見過雲將軍。”沙魯克拉著他和若裳的女兒介紹給雲溯。
“雲溯參見小郡主。”才兩歲的孩子,看起來那麼小。
“將軍你去過江南嗎?父親和母親都說那是個美麗的地方。”小小的人兒歪著頭,很好奇的問到。
雲溯沒想到籽瀾會這麼問,他蹲下去和小籽瀾對視“去過,那裏很美,和草原一樣美,但是又是不一樣的美,小郡主想去?”
“嗯嗯,那裏一定很好玩。”笑起來小小的虎牙漏在外麵,籽瀾長的很像他父親。
“那我能去嗎?”那樣幹淨的眼神讓人都不忍駁斥她。
“等你長大了,你可以自己去。”雲溯沒直接回答她,沒有人可以承諾以後的事。
“那好吧。”說完向著雲溯鞠躬,又跑回了沙魯克身邊。
因為援兵的到來,雲溯更是如虎添翼,赫格一路勢如破竹,縱使斜陽能與雲溯謀慮相當,但是在這冷兵器為主的時代,終究是人數取勝,以少勝多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