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上飛馳而過,揚起了滿地金黃的落葉。
車裏沒開空調,微風吹拂在臉上的感覺很舒適。
謝卓言坐在副駕駛上低頭玩手機, 忽然對著一條新聞標題瞪大了眼睛。“我靠。”
“新晉影帝謝卓言疑似豐唇整容?”
謝卓言撇了撇嘴, 用手指在屏幕上輕輕劃拉兩下,把圖片放大,困惑得打量著那張照片。
……他什麼時候整容了?
謝卓言下意識地摸了摸嘴角。豐唇?這就更扯了。
新聞照片似乎是在機場裏拍到的。畫麵裏, 謝卓言身上穿的就是今天這一身休閑裝。
謝卓言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因為是私人行程,他走的是vip通道,繞過了粉絲的鏡頭,還是被蹲守在機場候機大廳裏的狗仔偷拍了。
不知道是不是拍攝角度的問題,畫麵上的謝卓言似乎有些怪怪的,嘴唇顯得有點紅腫水潤。
謝卓言仔細看了幾眼, 額上的青筋忽然跳了跳,艱難地別過頭去,眯起眼從後視鏡上看了一眼自己現在的模樣。
不看不知道, 一看嚇一跳,他的嘴唇還真的有點腫了,難怪有人要借題發揮來挑事。
謝卓言抬手用拇指在嘴唇上擦了擦,引起了一陣輕微的刺痛感。
等紅燈的間隙,駕駛座上的賀漓也似笑非笑地朝他看了一眼。
他不笑還好,這一笑,謝卓言猛然回想起剛剛在飛機衛生間裏的事,臉上一陣陣發/燙。見那人還在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抬腿就作勢要踹他。
“才幾天不見你到底發什麼瘋,飛機上那麼多人……”謝卓言氣憤道。
這一動,好像牽動了什麼不得了的隱/秘傷口,疼得謝卓言“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明明坐在柔軟的座墊上,謝卓言卻如坐針氈,火辣辣地疼痛感順著神經直衝脊背,差點坐不穩。
“別鬧別鬧寶貝,我開車呢!”賀漓順手按住他的膝蓋,還往上輕輕捏了一把,“坐好。”
算起來他們有大半個月沒見了,好不容易都有時間一起回珩城,謝卓言也沒真想和他吵,就是羞憤的情緒占了上風。他低著頭慢慢挪動著,找了個相對舒服一點的坐姿,偶然一瞥,看見後視鏡裏的倒映,自己耳根的緋紅還沒褪去。
傍晚的陽光正好,賀漓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時間:
“我訂了酒店包廂,不過還沒到晚餐時間,想去哪兒轉轉嗎?”
謝卓言望著窗外沒說話。他對這一帶很熟悉,因為他從小就是在這長大的。十三歲的時候父母意外去世,他就開始獨自出去打工,這麼多年來,他什麼髒活累活都幹過。有人說他好看,跟他說去拍戲當群演能賺錢,他就去了。這一演就演了好多年。
謝卓言看著車窗上自己的倒影,低聲笑笑。如果是有人告訴那時候的他,自己如今能過上這樣的生活,他是絕對不可能相信的。
跑龍套一輩子出不了頭的大有人在,幸運的是,他還是憑著出眾的外貌被娛樂公司看中了。對於天盛,他竟然不知道是該感激還是該憎恨。
從窗口望向河對岸,遠遠可以看見遊樂場緩緩轉動的巨大摩天輪。謝卓言指了指窗外說:“去那邊。”
謝卓言知道這個提議有點幼稚,所以說這話的時候不是很有底氣。他從小時候就很想去遊樂場,但以前沒錢去,長大了沒時間去,出名之後怕被人認出來,就更不能去了。
“好,我們去遊樂場。”賀漓捏了捏他的手,踩下了油門。
城東有一個規模不大的遊樂場,遊客不算多,大都是孩子和帶孩子來玩的家長,因為風景優美,偶爾也有小情侶在這裏坐摩天輪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