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說他聯係你這句話了嗎,你這是不打自招啊,你知道嗎?趕緊招,到底有沒有恢複記憶?你若是不說,我現在便將神器拱手送人。]

[好好好,我說我說,]小可拗不過花斯年,隻好說出了一些事情真相,包括三千世界,包括書魂局和四大護法的真麵目,但卻沒有提他那個死去的神明愛人,也沒有提關於碎空劍的由來,講到最後,小可歎了口氣,[局座大人這些年,人雖然不能離開書魂局,幻影卻可以進入世界。但是幻影畢竟不能承載自己全部記憶和力量,所以每次進入新世界都會喪失記憶。局座大人發現要殺死四護法,需要的是三千世界的怨煞之氣,隻有將三千世界怨煞之氣起來,才能打敗四護法,而這個世界就是最後一個。]

[之前從地麵湧出來的那些黑氣便是怨煞之氣?]

[對,還有上個世界白蛇精的怨煞之氣,每一個世界,都有怨煞之氣。這個世界的怨煞之氣收集足夠,局座大人便需要離開這個世界返回書魂局,送那四個神明上西天。您想啊,你就算再厲害,也隻是個凡人,若是跟著一起去了,也逃不過成為擋箭牌的下場,所以局座大人才讓你留下,免得讓他分了神。]

那四個神明都是在虛空之地撕裂虛空出來的老不死的,嘲天殺死他們的機會到底有幾成?那句十年後若不回來的話情真意切,根本不是在開玩笑。

他這一去,早已做好了有去無回的準備!

花斯年心口生疼,眼眶酸澀,眼前蒙上了白蒙蒙的一片水霧,[好,那我便等他,要個說法。現在說說這個想拿著六神器作死的人又是誰吧?]

[是一個黑衣人,我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冒出來的,可就是冒出來了,我甚至不知道他的身份。趁著所有人不注意,偷走了三神器,又趁著另外兩族不注意,弄走了兩神器,接下來就是魔族的神器了。這個人現在去了冰川,若是發現那裏廖無人煙,便會再出來尋找。若是隻是找到你還好,可若是他將魔族從冰川之地離開的消息散布出去,那局座大人這麼多年來做的辛苦便白費了。]

[既然如此,我們即可前往冰川。]

昔日魔族居住在冰川之地,冰川再寒冷,也不會透徹心扉。

可如今魔族離開,隻有些許動物還在冰川活動,再沒有火篝,再沒有跳舞,再沒有吵鬧。

寂靜地便想河中流淌的河水,逝者如斯。

花斯年趕到冰川之地時,遠遠地,便看到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身處冰河旁邊。他身下是那頭饕餮龍猿獸,左手托這個青色玉盤,頭頂戴著金色羽冠帽,腰上纏著白玉腰帶,腰間還別著一柄槍色煙鬥。

這一瞬間,花斯年便覺得這些神器原本便是屬於眼前這人的,它們本就是為這人所生,或者說本就是這人所早就的。花斯年突然就有種衝動,想要將手上戴著的那個戒指摘下來送給眼前這人。

他重重踩在冰麵上,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那人卻仿若未聞,眼睛直勾勾盯著冰河裏不停流淌的水,不知是聽而不聞,還是聾子。

等到花斯年走到那人身邊,那人才轉過了。

花斯年看到那人臉的刹那,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氣。

羽冠下麵是一團漆黑的霧氣,衣服下麵依稀可以看到空蕩蕩的一片。說它是人,可又沒有人形,反倒有些像嘲天的幻影。

那團黑霧“看”向花斯年,最後將方向定格到了他的手上,指了指那個戒指,又指了指自己。

花斯年便聽到腦海中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響起,“你手上的是我的東西,不過我喜歡你,東西便送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