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氣氛趨於小寒。
“當年,路氏和陸氏合作承辦政府工程,本來一切都很順利。但工程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工地突然出了事,幾個工友施工的時候受了重傷,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公司第一時間就掌握了情況,並且給了那些工友高額撫恤金用來安撫。但誰知道,這筆本來屬於正軌支出的錢居然在之後變成了路總私挪公款罪名的其中之一。而那些出事的工友竟然在一夜之間全部消失。工地的人居然全都說工地從來就沒有出現過這幾個人。但是這筆撫恤金的支出當年的的確確是我做到公司賬本的,可為什麼在後來調查時,這筆錢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翁叔略帶沙啞的嗓音正緩緩將他所知的當年事詳盡而講。
“我一直很納悶,所以我去查究竟是出了什麼問題,而就在我快要查到真相的時候。卓總出現在我麵前。他告訴我,如果還想一家平安的話,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否則沒有人能保得住我。當時的我,上有老,下有小,盡管我還是想去找到事實真相,但也終歸是有心無力。我把我調查到的所有材料都交給了卓總,隻是……”
翁叔注視著卓展,繼續說:“像你們這種人,都敢來直接威脅我,我怎麼會不再留一手。果然,就算我把材料都給了你,當晚你還是趁我家裏沒人派人來搜查了一番,隨後一段日子你們對我的跟蹤,我早就知道,但我裝作不知。之後,在確定我這裏的確沒有備份後,你們不再監視我,但我也始終沒有勇氣再去將我事先藏好的備份材料取出。我就仍然當作旁觀者繼續厚顏無恥的在路氏上班,可是沒人知道,我內心每天都在經曆怎樣的折磨。”
說到此,翁叔情緒激昂,眼中噙著淚水,他的話像是講述,更像是一種宣泄。他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淚,抬眼繼續:“那天,路澄找到我,他不過簡單問了我兩句,我就知道這件事真相總該到來。可我還是沒有勇氣站出來,路澄他並不逼我,甚至仍然讓我繼續在路氏工作。當年路總對我那麼好,此時路氏需要我,我更是要站出來。”
“卓展,你怎麼都想不到,那年你們怎麼都查不到的備份資料其實就被我放在儲物櫃的相片夾層之中。在我同意路澄的提議來到這裏前,我便告訴了路澄讓他派人先行取出。為的就是防止你捷足先登。有了這些文件,卓展你就等著進監獄吧。”
翁叔的長篇大論讓卓展斂起神色,但他仍然很淡定開口:“想必路總已經看到那份材料了,那請問路總,材料上可有我卓展的大名?”
當年那件事,雖然他有參與,但歸根結底,主謀並不是他。路氏所有經手的材料他也沒有親自動手,所以就算查出來他不過是幫人“跑腿兒”而已。
事情已說的七七八八,路澄終於張口:“翁叔,謝謝您。您先出去吧,讓我和他單獨談談。”
翁叔雖不甘願,但還是聽了路澄的話,走了出去。
室內又恢複成路澄和卓展兩人對持的格局。
“卓展,當年那件事,你充當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角色,我們都清楚,所以你也不必裝傻。今天我之所以同意和你見麵,也不過是看在當年那個站在我身前保護我的人份上。你應該知道,我能同你見麵,就說明我手裏的東西絕不止隻有翁叔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