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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胎懷得猛烈,她娘現在是吃什麼吐什麼,不吃的時候還想吐呢,瞧什麼什麼不順眼,連著孩子他親爹周灼都給牽怒了,見著就沒鼻子好臉的。
今天還拉著長樂說:“哎,你說這像你和李榮享這歲數的該生的不生、像你皇舅舅那般的想生的沒有,為娘這種多少年就絕了這念頭的,老了老了還鬧這樣一出,為娘想死的心都有了,你周叔叔這人啊,一輩子都對得起娘,一輩子都靠譜,誰知道這都什麼歲數了,竟然不靠譜起來了。”
長樂聽得一頭黑線,這和她周叔叔有什麼關係,她周叔叔知道這事時,也是足足三天沒反應過來,一臉被雷劈的表情,幾乎要去佛前謝罪去了。
隨後,她周叔叔表現出來的舉動,真是該由她皇舅舅傳書下旨好好令天下男子學一學,不管她娘這是怎麼作怎麼鬧,周叔叔都是無怨無悔地守在身邊,還親自下廚變著花樣給她娘弄吃的,完全不在乎她娘的擺臭臉,親自喂過來的。
長樂覺得她娘做為女子,一生得周灼這樣的一個男子傾心相愛,也是該知足了,這天下得有多少女子羨慕她羨慕到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啊。
這一晚上,自是琴瑟和鳴,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李榮享臨睡前還想著這一次應該是能成了,長樂卻早已經累得什麼都不願意想了,陷入香甜的夢鄉中,自是不知道她睡著後,李榮享抱著她又親了幾下的。
可惜啊,這事事難如意,李榮享想著的應該能成,直到蕭華長公主那夜發動起來,長樂這裏還是沒有消息呢,看來又是個沒成的。
這世間還有什麼比著產房傳喜訊孩子卻與你任何血緣沒關係,可能是你小舅子或是小姨子更可悲的事嗎?如果有,那一定是陪同妻子守著丈母娘的產房麵前,看著整個人都快瘋了的繼任嶽父大人驢拉磨似的轉圈圈。
“周公子不是應該去佛前為長公主念一卷經嗎?”這才該是周灼平日裏的做事風格啊。
李榮享瞪了一眼不懂事的墨染,卻是能深深理解著周灼此時的忐忑心情的,若是產房裏麵那個痛呼大叫痛苦不堪的人是長樂,他此時不定怎麼折磨呢,定是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生不如死了。
“長樂,要不你進去看看你娘吧?我這心裏貓抓似的難受,”周灼這話說得有些難為情。
按理是不該讓一個沒有生育過的少婦去的,怕是把沒生過孩子的新媳婦嚇著,可是周灼實在熬不住了,而守在門口的嬤嬤又抵死不讓周灼進去,想來是蕭華長公主特別吩咐過的了。
“行,我進去看看,周叔叔你別擔心,我娘什麼事都不會有的,你看她叫的聲音氣力還足,定是有力氣生下寶寶的。”
長樂是活過一世的人,自是不講究這些的,她前世別說看過生孩子的,她自己也是生過的,多少也是有些經驗的,剛才說的話也不隻是安慰周灼的,她真覺得是這樣的。
“可是禦醫說是雙胎啊,我……我這心啊放不下,你娘她年歲也不輕了,”周灼急得眼淚都在眼圈裏了,讓長樂想起了前世她娘歿了周灼來她娘靈堂前的樣子,不禁鼻子也有些發酸,“周叔叔不怕的,醫正不是也說我娘的胎位極正,定是會母子均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