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一槍穿心,死的!”
“不可能!”夙重華立時反駁,目光落在身材肥胖躺在地上隻有沉重喘氣聲的呼延魯身上,呼延魯的身手他知道,連他也打不過的呼延魯,怎麼可能殺得了戰無不勝的父親?!
絕不可能!
夙重華不相信,他抬眸看向呼延廷,重複道,“不可能!”
呼延廷的眸底就掠過一抹異光,看不清是讚賞還是什麼,“不管你信不信,你爹確實是被我爹一槍穿了心,才沒了性命的。”
這一次,夙重華迅速抓住了他話中的意思,目光凜然的看呼延廷,“你想說什麼?”
呼延廷攤開手心,毫不避諱不遠處的獄卒,呲牙而笑,被血染紅的牙齒在獄中熊熊火光中顯得格外猙獰,言語卻很是隨心,“在峽穀關我曾與夏十一做過一場交易,可她沒答應,如今……你可怪不著我嘍……”
……
聽到這,十一娘眉峰一凜,與夙重華四目相對,“他的意思是……”
夙重華點頭。
“還真被孟叔說中了!”十一娘道,“難怪朝堂七成人要你死!”
夙重華有謀略、有膽識,最重要的還是戰無不勝的夙扶風的唯一傳人,這樣的噓頭立在軍營誰不先敬三分!
三皇子一脈、六皇子一脈都想拉攏為其所用,偏夙重華已看清兩位皇子的真麵目,不願追隨,這才讓他們起了殺人之心。
至於放走呼延魯父子,將事情鬧的如此之大,怕隻是借刀殺人的一石三鳥之計!
第一,除了夙重華;
第二,以放他們走為要挾與呼延魯父子達成什麼秘密協議;
第三,峽穀關怕是要再起波瀾!
十一娘眉峰間的凜然漸漸轉成冷然,夙重華的眸子也漸漸陰沉下來,兩人相視一眼,十一娘道,“你可還記得當時的獄卒長什麼樣?”
夙重華點頭。
十一娘就笑起來,清若泓泉的雙眸透著狡黠和詭詐,夙重華看的有些發怔,十一娘就湊過去在他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幾句,夙重華的眼睛就驀然一亮,連連點頭。
牢內沒有紙筆,十一娘抽了靴子內薄若蟬翼的匕首,努了努地上,夙重華會意,接了匕首在地上飛快舞動。
片刻,一張人臉就顯現出來,十一娘一眼掃過,笑著點頭,“成了!你在裏麵等我的好消息。”
夙重華拉住十一娘,一臉擔心,“三皇子為人陰險,且睚眥必報,你行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十一娘眨了眨眼,“放心好了!我又不衝在前麵,他能反咬一口,我們也能倒打一耙!”
笑顏如花,眸子晶亮,流光竄動,很是魄人。
夙重華就跟著輕笑起來,眸底一片深邃。
……
第二日,夜半,一處破爛茅草屋前。
一群黑衣人突然從天而降,一腳踹開了茅草屋。
屋內響起女人的尖叫,還有男人的怒喝,“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幹什麼?”
“我們是什麼人?我們想幹什麼?”來人嗤笑著重複一遍男人的問話,長劍挑了男人的下巴,對著朦朧的月光,讓男人看清他眸底的殺戮,“反正你都要死了,就讓你做個明白鬼!爺說了,你的用處到此為止,而爺,向來隻相信……”
黑衣人的長劍拍著男人的臉,聲音裏帶著森寒笑意,“……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不!”男人驚恐的望著黑衣人,“三皇子答應過我,隻要我辦好這件事就封我做典獄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