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雍帝給他們機會,他們豈會放過。
一知道酒過三巡,李贄都沒能從人堆裏脫身,回頭一看江哲方向,卻見那小狐狸已經不知何時遁走了。
李贄暗歎一聲,讓親衛回雍王府看看,若江哲安然回到府中就立刻回報。
一場酒宴直到二更才散。
李贄被灌了不少酒,恭送雍帝等人回宮後,他的身子已經有些不聽使喚了。
親衛將李贄攙回房間,高王妃已經準備好了醒酒湯。
李贄手腳有些發軟,就著王妃的手喝了大半碗醒酒湯,就擺擺手讓她把碗拿走。
“辛苦你了。”李贄對王妃道:“今日你可高興?”
王妃聞言,眼眶一紅,道:“妾身當然高興……這麼多年來,王爺你受了多少委屈,今日、今日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過兩日駿兒就要從幽州回來了……”李贄握著王妃的手笑道:“以後,咱們一家人就再不用分開了……”
王妃眼中的淚珠終於滾了下來,哽咽道:“殿下說的是……”
說罷,王妃飛快的拭去眼淚,笑道:“妾身失態了。”
“說來,今日柔藍也高興得很,膩在長樂懷裏不肯下來,後來睡熟了,長樂隻好提前離席送她回去……”
李贄聞言目光微閃,道:“那個丫頭素來黏長樂……”
王妃笑道:“可不是麼!也是緣分,日後長樂與江司馬成了親,柔藍可不真成了長樂的親女兒了~~~~”
李贄拿起茶盞,佯裝喝茶,掩去有些僵硬的神色。
王妃素來聰敏,覺察出李贄的不豫,便換了話題。
兩人說了一會話,便歇下了。
次日一早,李贄剛洗漱完畢,就見一個親衛急急忙忙闖進寢殿求見。
“什麼事?”李贄見那親衛真是自己昨夜遣去保護江哲的那個,不由心下一緊。
“殿下,屬下無能,丟了江大人,求殿下恕罪!”那親衛跪在地上,惶恐至極。
“什麼?!”李贄聞言又驚又怒,什麼叫‘丟了江大人’?!
好好一個大活人怎麼會丟呢?
難道隨雲被人劫走了?!
是北漢還是南楚,或是……
腦中一時轉過無數個念頭,李贄臉上一陣黑一陣青的。
那親衛從懷中掏出一份厚厚的信箋,低聲道:“殿下不用擔心,江大人並沒有落入敵手。這是邪影大人讓屬下呈給殿下的書信……”
李贄一把抓過書信,也顧不得拆閱,隻命人立刻備馬回府。
回寒園的一路上,李贄心中一直暗暗祈禱,希望江哲隻是在跟他開玩笑,希望他能聽聽自己的心聲、自己的擔憂、自己的無奈……
可是,寒園中早已人去樓空。
園中所有的侍衛都被迷[yào]製住,屋子裏所有李贄賞賜的玩賞之物都被封存起來,一介不取。至於文書信件,主人都列出目錄,有的注明收藏何處,有的注明已經焚毀。
隻有書案之上,還留著一盤為下完的棋局……
李贄撫摸著棋子,茫然無措。
隨雲居然真的走了……
正在此時,夏侯沅峰匆匆趕來,跪道:“殿下,微臣剛剛得到江大人出走的消息……都怪微臣值守不嚴,求殿下恕罪! ”
李贄驀然回神,眼中黑沉沉的。
半晌,李贄才讓夏侯沅峰起身,淡淡道:“罷了,這也不怪你……他想要走,就沒人攔得了他……”
夏侯沅峰暗暗抹汗,暗想江哲果然是太子殿下的心尖子,不知殿下等會兒再聽到另一個消息會氣成什麼樣!
“殿下,還有一個消息微臣不敢不報……”夏侯沅峰一咬牙,快速道:“今早宮中傳來消息,說是長樂公主留書出走了……”
李贄聞言眼前一黑,一個踉蹌坐倒在江哲平日最喜歡的軟榻上。
“你是說……他們兩個……”私奔了!!
夏侯沅峰小心翼翼點點頭,續道:“昨夜公主原本隻帶了周尚儀和一些侍衛隨行,誰知這些負責保護的侍衛今早回宮請罪,說是公主失蹤了……接著皇後娘娘就在公主寢宮發現了留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