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關係,這條命,大夫都說拖不過今年冬天了。”留王看著不遠處的人影,“至少,他現在很幸福了,雖然得不到他的原諒,至少,至少……”本想在臨死前可以了卻這個多年的心結,卻終究,還是得不到他的諒解。

梁因跟在她身後,聽到她語氣中的悔恨,也忍不住歎氣,人生哪有後悔藥可吃,一招棋錯,終究滿盤皆輸呐。

“梁因,你也去吧。”

“殿下。”

“算是替我盡心,你也幫了他那麼久,就繼續去幫他吧。雖然有越思狂在,他也不會再被人欺負了。何況,你不是說,喜歡上了人。”

“殿下。”梁因難得扭捏起來,“謝殿下。”

風燭殘年的老人站在風口,心裏暗想,還真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自己居然也能這麼有成人之美的心情起來,嘴角扯起一個苦笑,吐出幾口血痰,她也時日無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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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了。”城門口,幾騎馬停在吊橋前麵。

越思狂笑道,“你可以什麼時候來渠城,也算是來替君兒捧捧場,多介紹點肥羊來給我們宰。”

大王女沒好氣地白她一眼,“要不是昨晚上我派來試探你的人告訴我你是真的武功全失了,我才不會信你的鬼話,也不會放你回去。”

“現在相信了,那我們走了。”

越思狂策馬回身,幾騎馬以無比緩慢的速度前進,後麵的馬車裏,過了會探出一個腦袋,“我說你昨晚怎麼任人打也不還手,原來是故意騙她的。”

“不然她哪這麼容易放過我。”

“狂將軍倒真是舍得。”

“梁因,你又跟回去幹什麼?”

“公子答應了,我還是他的賬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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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渠城新開了一家成衣鋪,鋪子的老板是個大肚子的孕夫,這天衣鋪開張大吉,放完炮仗,略有疲意的男子在身邊少年的攙扶下,正要進內堂去休息。

門外卻來了一批女人,罵罵咧咧地進來,看著衣服,卻東挑西撿,一會說這個料子太粗,一會說這個樣式難看。

飛兒怒罵道,“你們來幹什麼的,如果是找事的,就最好快點滾出去,不然……”話沒說完他就被人一推,向後跌去,眼見著就往南君謠的大肚子上撞去。

南君謠被人攬住帶到一邊,他自己也被人接住,“飛兒少爺,你怎麼還是這麼莽莽撞撞的。”

飛兒飛快地站直身子,對接住他的女子怒道,“你別以為幫我一次我就原諒你了,我告訴你,梁因,我不答應不答應就不答應。”

“可是公子答應了。”

“公子說我的婚事我自己決定。”

兩人還在爭執,越思狂看著那群女子,“誰讓你們來的?”

一群女人不住瑟縮,不是說這鋪子的老板隻是個男人,怎麼沒說有個氣勢這麼厲害的妻主撐著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