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找到她。
溫靜意識到這件事的性質。這是一種信號,一種末世越來越遠,生活越來越好的信號。
她和冉七商量,決定來一場集體婚禮。
婚紗嘛,當然是去各大商場搜刮了。
冉七不懂那些虛的,他隻看到溫靜雖然忙但很開心,就試探著問她想不想一起參加。
溫靜:……好主意!
婚禮那天,大家齊聚。
溫言作為溫靜唯一的親人,雖然一臉不情願還是被人拱上台,講了幾句。
羅拾獨自坐在桌子邊,看著上麵一對對新人。
冉七抽了空問他:“發什麼呆呢?”
羅拾:“咱那個直升機,我能用不?”
“能。你想去哪?”
“我還是想回家看看。”
“你想看什麼?”
羅拾挑出根煙,說:“也沒想看什麼。我和你不一樣,你完全對家沒印象。但我心裏念叨了這麼多年,一直覺得總有一天要回去看看的。”
“還回來嗎?”
“廢話,這是我家,我不回來我去哪啊。”
羅拾要走,溫靜不放心。她硬塞了一部衛星電話給他。
羅拾一臉嫌棄:“拿這麼個東西多麻煩,我肯定不打。真有事,大老遠的你們還能趕過去救我?”
“讓你拿著就拿著,囉嗦。”
“到底誰囉嗦啊?”羅拾不服氣地哼哼,但還是把電話妥帖收好。
他這一走,就走了將近三年,音訊全無。
在這三年裏,周邊幾大城市的喪屍都被清理幹淨,幸存者們陸續返回城市。
原本荒棄的學校、居民樓、醫院、商場,重新打開門,點上燈。生活開啟新篇章。
這天,營地上空出現熟悉的直升機螺旋槳聲音。
三年沒見,羅拾好象長高了點,皮膚更黑了,衣袖挽起,肌肉硬實,上麵錯亂著一些疤痕,頭發有些雜亂。
他邁腿從飛機上下來,嘴裏叼著煙,一身浪蕩男人氣。
冉七走上前,上下打量他一番:“玩夠了?”
“沒有。”羅拾誠實地說。
“那怎麼回來了?有麻煩?”
“嗯。”羅拾眯起眼,看了下溫靜,說,“是有個事,要麻煩你們倆。”
冉七皺眉,有種不詳的預感,下意識就想拒絕。
溫靜已經問出聲:“出什麼事了?”
羅拾一手撓了下腦袋,好像不知道要怎麼說。
想了半天,他決定什麼都不說,直接給他們看。
他轉身,拉開飛機後艙門,從裏抱出個行李箱。
他把箱子平放在地上,拉開拉鏈,然後把箱蓋掀開,自己站起來,示意溫靜看。
溫靜走上前,低頭。
箱子裏,一堆破衣服下,躺著個小嬰兒。
溫靜嚇一跳,忙上手在嬰兒鼻子處試了試,見他隻是睡著了,才放下心。
她站起來批評道:“你把他放箱子裏,會悶死的!”
“會嗎?”羅拾奇怪,“這箱子不是有眼嗎,再說,這不沒死嗎。”
“死了就晚了!這誰的孩子?”
羅拾覺得這個問題真蠢,但還是老實回道:“我的。”
“你……”溫靜無語,完全不知說什麼好。
羅拾眼睛望天:“你們幫我養幾年,就放這營地裏,自生自滅就行了。”
溫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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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拾說到做到,孩子放下,沒兩天,他又開著飛機走了。
把羅小十留給了冉七和溫靜。
這個名字是羅拾起的,準確地說,是溫靜逼著羅拾起的。
“怎麼說是你兒子,你不要就算了,名字都不給一個。”
作為營地裏唯一的小嬰兒,羅小十成了團寵。
又過了一年多,何小霞的孩子也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