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行事自然依賴於頭腦邏輯條理分析這些在他看來真正有用的東西,那些形而上的有的沒的向來不在他的考慮之內。
隻是這次,他的強烈直覺,潛意識、頭腦中不冷靜的東西似乎在告訴他錯過了什麼。他搖搖頭,想將這些無用的念頭揮去,卻仍甩不開心裏那空空的不踏實感。
他在六十多平米的大廳裏來回踱著步子,卻越繞越覺得自己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亂闖,好像進了個死胡同。有種解不開的結埋著,別說解了,就連它到底在哪他都搞不清楚。
他一拳敲在牆上,發出吭的一聲悶響,心裏湧起一種後悔,如果不那麼急,先把她留下,會不會就能慢慢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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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風鏡夜應該是覺得自己過於疲憊所以頭腦不甚清楚要先休息會,所以她一人被留在臥室,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這幾天的日子過的一件事接著一件,她也是精神高度緊繃,一直沒有好好的放鬆,躺了一會就覺得迷迷糊糊的快睡著。
忽然電話響了。她用被子將頭蒙上,等著風鏡夜來接,可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床頭櫃上的座機,一遍遍的重複單調的鈴音,響亮且不屈不撓。
她本來迷糊的頭又被攪得一下下的抽痛,無奈伸手抓起電話,眼睛卻還閉著,“喂,哪位?”
“龔念安?”
“唔,”她還未恢複清醒,反射道,“我是,請問哪位找?”
此言一出,對方頓時安靜下來,她喂喂半天,也沒動靜,然後哢的一聲,響起急促的掛斷音。
她咕嚕一聲,“莫名其妙。”翻身接著睡去。
臥室門口,正站著風鏡夜。
他頭還濕淋淋的,顯然剛洗過澡換了件衣服,手裏卻拿著一個手機。他臉色泛著青光,直直的盯著床上的人。
沒錯,電話是他打的。
他並沒有動什麼心眼或是耍什麼心機。他隻是疲憊之下,想先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有什麼話改天再說。隻是當微涼的水衝頭澆下來,讓他瞬間清醒了許多。他很累,不代表雙耳失聰。她說了什麼,他聽的清清楚楚。
那種驢唇不對馬嘴的答案,卻反複在他腦子裏回響,擲地有聲,他無法當沒聽見。一直到胡亂的洗完,將身體擦幹,腦子裏還是回響著那句話。
所以,他鬼使神差的撥了自己的座機號,說出那樣的話。
她睡的算沉,隻是猛地翻了個身,好像壓住了什麼硌了她一下才猛然驚醒。一雙迷蒙的睡眼正對上床邊死死盯著她的眼上。看樣子他似乎已經持續這個動作很長時間了。
“你幹什麼?”她揉揉被他膝蓋磕疼的腰,問道。
“龔念安。”他的眼睛無波無痕,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她有些奇怪,傻傻的問了句,“幹嘛?”
“龔念安。”他又叫了一聲。
“你到底要幹什麼?老叫人名字也不說話。”她帶著被驚醒後的不耐煩。
鼻子發出一個噗的音節,似乎是笑了,隻是他臉上卻不見笑意,“你是龔念安?”
剛要答話,突然意識到他的試探,臉刷的一下白了,血氣上湧。
“你,到底是誰?”聲音沉沉悶悶的壓抑著。
她沉下一張臉,正色道,“風鏡夜,你相信鬼神嗎?”
“你能想象到一睜開眼,你憑空變成另一個人的驚懼惶恐嗎?”
“我是龔念安,從她出生至死,我一直是她,”她接著道,“可我也是季景純,自我進入這個身體,我便是她。”
第八十九章
“要麼你瘋了,要麼我瘋了。”他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