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二哥責罰。”喬白恭敬的低下頭。
淩希文隻是盯著他,仿佛能在他身上戳出洞來,忽然驀地揚起手,猛的甩了一個巴掌,喬白的臉頓時留下一個五指印,一下子就腫起來了。
喬白撲通一聲跪下,連帶著院子十幾號快二十多人一個個跪倒了一大片,肅穆著臉低著頭。
“責罰不敢當,”淩希文說,“那天我說得明白,咱們將來各走各的路,都別過了界,明白了?”
“是。”一屋子的人老老實實的答著,聽著訓話。
“都起來吧,這像什麼樣子?”淩希文終於發話,人們呼啦啦的都站了起來。
一旁的左安安始終坐立難安,對上淩希文陰沉臉色嘴也不敢張了。
“喬白,找個人送左小姐回去。”淩希文說道。
喬白安排了,遣人半拖半拽的帶走了左安安,本來圍在院子裏的人也遣散了,一時間隻剩淩希文、喬白和她。
她發現,淩希文臉色稍緩,沒了之前的黑臉。也不避諱她,直接對著喬白說道,“小子疼嗎?”
“二哥,沒事。”喬白急忙擺手,“我們都是刀尖上混日子的,一巴掌算不得什麼。記住,你現在是大當家。”
喬白卻低聲道,“也隻有二哥管得住小姐,當年就算紀成哥也得由著她。”
“齊大非偶,”淩希文緩緩開口道,“她實在不是良配。”
他眼睛掃過她的麵頰,之前橫豎的幾道血痕已經凝固,留下黑褐色的痕跡。他眼中閃過一抹不忍,手指輕觸,撫上傷痕,又開口道,“就算管不住自己的心,也得管得住她。我就不明白了,那麼歹毒的人怎麼就把你和紀成迷住了呢?”
喬白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小姐原本不是這樣的。”
淩希文卻一擺手,不想再聽下去,手臂攬過她,說道,“下次再及時點,我不想我的人再受傷。”
院子終於落得清靜,隻剩她和他眼對眼,一直陰沉著的臉化開,如冬季那抹陽光一般薄薄的溫度。他伸出手,包裹住她纖細的手指,令她原本冰冷的手炙熱起來。
她跟著他走了出來,上了他的那輛紅色卡宴。
“先上點藥。”
他聲音不大,被引擎聲蓋過,她沒聽清楚,隱約覺得他說去什麼地方之類的,她趕忙道,“你不是回郊外吧,如果不方便的話放我下來,我打車走。”她狀似不經意的開口,自然不想再去他那個什麼郊外的住處。
他麵色一沉,“打車?荒郊野外的,你也能打的上車?”
外麵的確昏暗,連路燈都晦暗不明,有亮跟沒亮也差不多少,她的確不敢一個人站在路邊等著攔車。
荒郊野外的,路麵溫度很低,前些日子下的雪還有些積在地上沒有化開,車雖不多可路上還有些滑,所以他們的車速並不快。
車裏放著一首熟悉的老歌,鋼琴的伴奏,略顯沙啞的聲音帶著寂寞的懷舊味道,似乎在回味遙遠的美好的最初,卻以淡淡的憂鬱的無奈而告終。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擁有我 我擁有你
………………
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網⑦提⑦供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我依然等待你的歸期”
如果說第一遍是感動,第二遍稍差些,再兩三遍過去就顯平淡。七八遍過去,關了音樂她都能自己哼唱。
而他就在車裏,反複放著這一首曲子,一遍一遍的重複,一直重複著兩個多小時。就算是學歌的時候,她也不會聽這麼多遍,耳朵不禁起繭子而且都快磨爛了。他仍是不發一言,隻是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