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頭發要掉碗裏了,你喜歡吃那個嗎?我做的不好吃?”

“不是不是,”謝小延趕緊抬起頭,然後看見申棲然微微驚訝的眼神,又下意識捂住:“那個,菜有點兒,有點兒辣。”

申棲然默然地看了眼這桌……一顆辣椒都沒放的菜。

嘴是憑空腫的嗎?當然不是。

她瞥了眼對麵老神在在的溫別,罪魁禍首嘴角都破了,也不甚在意,姿態優雅地該吃吃該喝喝,好像無事人似得。

“別老盯著她看,盡快習慣吧。如果你習慣不了,我們搬到伯爾尼那個家也行。”

洗碗的時候,溫別拉住申棲然壓低聲音道:“不過這幾年是誰頂進你的位子,讓你借著輕度腦震蕩瀟灑過日子,申女士還是要好好想清楚,你要是再弄些花裏胡哨的手段嚇唬她,現在立馬回國跟我交接。”

申棲然笑眯眯地掙開他:“知道了。你管好你自己,注意安全吧。我們家房間隔音著呢,你放心。

-

放心個屁。申棲然拴著她生生多住了快兩個月,住到瑞士都進夏天了,還不把人給他還回來。

被一堆公事催回國的溫別氣到頭疼。

最過分的是,謝小延自己跟他視頻的時候,都喜滋滋地抱著她親自接生的秋田犬炫耀:“這是鄰居家的,他們生了好幾隻,還會送伯母兩隻的,我準備看它們再長大一點點,再走。”

謝小延討好地笑彎了眼睛,趁著溫別開口前,姿態恭敬地摁了掛斷。

這兩個月,她在寫科幻新文的時候,完全不需要靠夢境的輔助了,換言之,溫別難得遭到了‘冷落’,

但最後她還是毅然決然地踏上了回國的道路。

“啟文這次作者盛典我也聽說了,”申棲然啃著蘋果,倚著門框,看她收拾行李:“是偏晚會公開性質的,還會直播是吧?你都被邀請了,厲害的。不過,你是對走紅毯有興趣嗎?”

“不是。”謝小延把完成的禮物細致包在衣服裏,塞進行李箱。

“是因為那個孚弋,就網站很厲害的一個作者,他從來沒在公共場合露過臉,我準備去看一下,他到、底、多、大!長、什、麼、樣、子!”她把所有東西一股腦裝扔進行李箱,狠狠地用身子把箱子壓實。

申棲然啃蘋果的動作戛然而止。

“哪個?”

她懷疑自己聽力出了點問題。

“孚弋,是那個……寫《秋澗》《明官》的,孚弋?”

他不是快張羅著跟你結婚了嗎?還讓她來負責搞定那吹毛求疵的老溫呢。

“對啊!”謝小延把行李箱抱到地上,又開始爬上爬下地鋪床。

申棲然:“哦——”她拖長音,抿唇的同時將笑意勉強抿掉。

“那挺好的,見見麼,也算原了一個夢。我會準時收看直播的,說不定你跟你男神還能互動。”

申棲然春風和煦道,看著謝小延滿臉藏都藏不住的興奮,忍不住‘好心提醒’道:“他也會去的,是作為電影方出品人還是力卿傳媒的股東,我也不太清楚,你到時候收斂點,他不是連鄰居家公狗的醋都吃嗎。”

“嗯!謝謝伯母提醒,你看我不是專門把給他的禮物帶上了嗎!”謝小延指了指箱子,驕傲地昂了昂脖子。

天呐。

申棲然在心裏腹誹道。

溫別是走了什麼狗屎運,這種外表聰明漂亮能降服一個加強連,實際除了專精以外,熊得能氣死一個加強排的人真不多了。

於是,她給謝小延做的歡送條幅上書【熱烈歡送申棲然家單方麵唯一指定兒媳離瑞】,謝小延抱著要見男神的心,喜滋滋地跟條幅和申棲然說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