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也不客氣地一口一個。

就在兩人在月下林間剝著鬆子的時候,躺在床上的璿璣抱著小被子,猛地吸了吸鼻子。

這香氣,是烤鬆子的味道!

而且還是用自己濛山之上的鬆子烤製的。

烤這個鬆子的人手法還很好,妙到毫巔的溫度控製讓鬆子停留在最美味的那一刻。

睡意朦朧的璿璣揉了揉眼睛,抱著枕頭,循著香味而去。

此時的慕凰正靠在蘇梧的脖頸上,一顆接一顆地接收著蘇梧的投喂。

她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反正很好吃就是了。

慕凰拍了拍圓滾滾的肚皮,向蘇梧建議道:“我看北海冥獄下麵的魚挺好吃的,不如我們?”

蘇梧垂眸認真地給慕凰剝著鬆子,拒絕道:“不行,下麵的魚已經快被吃光了。”

慕凰正張開嘴,準備接受蘇梧丟下的鬆子的時候,忽然發現樹林深處出現了一個身影。

璿璣揉著眼睛,抱著枕頭,睡眼惺忪,看到蘇梧還愣了一下:“蘇梧大人,你在幹什麼呀?”

他現在還處於剛睡醒的狀態,並不知道眼前到底是什麼情況。

蘇梧從容地將鬆子送入慕凰的口中,平靜地回答道:“在吃你濛山的鬆子。”

璿璣點了點頭,往前走了兩步:“嗯,我知道了,我也要吃。”

他走上前來,走了兩步,又停頓下來:“不對?”

“你怎麼在這裏,鬆子你是不是都吃光了?”他瞪大眼睛看著蘇梧,終於發現哪裏有點不對了,“你吃我辛辛苦苦種的鬆子?”

璿璣仰頭看了一下鬆樹,針葉間光禿禿的,上麵的鬆果全部被蘇梧摘下來投喂慕凰了。

“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可以這樣!”他扁了扁嘴巴,馬上就要哭起來。

慕凰嚼著鬆子的嘴停了下來,有些不安地搓搓翅膀,遞了幾顆到璿璣麵前:“要不,你也來點兒?不吃白不吃,再不吃就沒了。”

璿璣這才發現慕凰的存在。

一隻小小的鳥,羽毛非常明豔好看,毛茸茸,胖乎乎,一隻手就能把她捧起來。

這……這也太可愛了吧。

璿璣立馬止住了淚水,直勾勾地盯著慕凰看。

“這個是你新養的靈寵嗎,現在修真界很流行這個。”璿璣想要伸出手摸一摸慕凰的腦袋,卻被蘇梧伸手攔開了,

沈灼當真是個奇人,唯一殘餘的意識被囚禁於“裂天”之中,“裂天”很長一段時間被封印在靜月島之中,他竟然能夠知道修真界近來飼養靈寵的風尚。

“嗯。”蘇梧點了點頭,伸手抹了抹慕凰的毛茸茸的頭頂。

慕凰在他手下動也不敢動,裝作一副“媽頭繩綁太緊”的樣子,儼然一隻可愛又乖巧的小鳥。

璿璣看到眼前的一團毛茸茸,還是按捺不住自己躁動的手,趁蘇梧不注意,迅速地伸出手,在慕凰的翅膀尖上碰了一下,然後馬上縮回來了。

他看著自己有些被燙傷的指尖,又要哭起來了。

這毛茸茸的小團子怎麼會這麼燙手?

“叫你不要碰了,你偏要碰。”蘇梧以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說道,又輕輕撫摸了一下毛茸茸的羽毛。

輕輕軟軟的,手感是真的很好。

除了有點燙手之外。

璿璣心疼地看著自己的手指,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不對,你們偷吃我鬆子,這事沒完。”

“禮尚往來,美麗北海歡迎您。”蘇梧瞥了一眼璿璣,一本正經地說道。

說罷他帶著慕凰,消失在了璿璣的視線中。

慕凰的爪子緊緊勾著蘇梧肩膀上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問:“我們偷吃完了就跑,真的好嗎?”

“不太好,但是沒關係,北海的東西他也借了不少了。”蘇梧在風中慢悠悠地前行,來到了北海之上。

九重天上的雲海曼妙纖細,翻湧不休,一輪孤月懸掛於雲海之下,將海麵上映照出粼粼的波光。

蘇梧帶著慕凰行走在北海龍宮空寂又安靜的廊道之中,廊道盡頭是蘇梧日常修煉的地方。

其上一方檀木書桌,價值不菲,曾經在那上麵放著一盞溫暖的油燈。

蘇梧看了略顯空蕩的書桌一眼,問慕凰道:“你現在心情好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