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如大師說的,這真是天意,媽這就去向周韻家,哪怕求他們呢,也得讓他們把周韻許給你。”

說著說著,她聲音開始哽咽,“我這到了地下,怎麼向你爸交待啊!沒有照顧好你,才讓你掉進了河裏!不然說不定你就沒事了。”

張澤看她這樣心裏也不好受,都是他的假話,讓生養自己的母親這麼傷心。他咬著牙,差點就想把真相全吐露出來,可想想周韻,又忍了下來,隻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都露了出來。

吳蓮卻越發覺得這是兒子心裏不好受,男人得了這樣的病,就是娶了周韻,以後怎麼在人家麵前抬得起頭?

抬不抬得起頭,這是兒子唯一留下後代的希望,吳蓮覺得她怎麼也要求得周韻嫁給兒子,至於周韻脖子側長得有胎記,會不會影響下一代,如同兒子說的,那還有一半的可能不長呢。就是長了胎記,也不一定在臉上啊。

抱著這樣的心理,吳蓮取了錢去買東西,名煙名酒,金戒指金項鏈金耳環,怎麼這三金得全,又買了時下流行的飲料什麼的,一切準備好之後,讓張澤去跟周韻商量,什麼時候去周家雙方家長見個麵,把他們的親事訂下來。

張澤見到周韻的時候她正在打電話,一頭過肩長發披在身後,如同綢緞一般流淌而下,散發著光澤,細白的鴨蛋臉上帶著盈盈笑意,如同窗外開得正盛的玉蘭花。哪怕不飾裝扮,獨自也能葳蕤成一片春光。

看到張澤,她作個請進的手勢。

張澤進去,把帶來的一個陶瓷花瓶放在桌上,坐在一邊的轉椅裏聽她說話。

“陳總,您說下個月要增加進貨量?這一點兒小事還需要您打電話嗎?交待一句給我們的業務員就行了。”

對方聲音很大,張澤聽到他洪亮的聲音說:“我看到你們做的廣告了,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媽媽幫我剝花生的事,那時候我不願吃花生外麵那層紅皮,母親都是炒了之後一點點把皮再揉掉。現在感覺,吃的不是花生,是老母親的一份愛啊。

可是現在事情忙了,都好長時候沒和母親說說話,更別說幫她剝花生。謝謝你啊,周總,不管是因為什麼你們做廣告,都提醒了我多花些時間陪陪老人。以後你們的產品,不用等到產品賣完才結賬,直接貨款兩清。”

“那真謝謝您了!”

“不謝,現在這麼有人情味的宣傳太少了。要感謝我也要謝你讓我又回憶了一份溫馨的過往。”

兩人又說了幾句,周韻放下了電話,看到張澤放到桌子上的花瓶,微微一笑露出個酒窩,“張澤,你看你送我多少花瓶了,有玻璃的,有樹脂的,有木製的,這又送個陶瓷的,我都可以開一個小型花瓶展覽會了。”

她辦公室一邊的博古架上,各種形狀各種材質的花瓶擺了一二十個。

“那次送你花,你連找插花的花瓶都不好找到,才發現是我這個男朋友的失職。”張澤幫她把這個新花瓶放到架子上,“這樣以後我送的花也能有放的地方。”

周韻點點頭:“好,張澤,不陪你媽轉了?”

這幾天沒見,張澤覺得不知是不是錯覺,周韻好像離自己遠了,雖然她態度沒什麼變化,可無形中沒了那分親近。

“不轉了,我和我媽買了三金,是她老人家自己在家裏攢的錢。”他走過去要摟周韻,她好像沒發現似的走到了博古架邊,“這裏麵,我最喜歡這個木頭做的花瓶,有一種古拙的美。”

張澤不想再和她討論花瓶的事,單刀直入,“你看什麼時候方便咱們一起去周莊一趟,把咱兩個的事訂下來?”

周韻不再笑,她端正了一張坐在旋轉黑色皮椅上,“張澤,你媽是嫌我長得有胎記吧,她顧慮得也對,我們就這樣吧。”

看她坐在大大的老板椅裏,臉被黑色的皮椅襯得越發地白,顯得那麼弱小,張澤心裏一沉,接著對她的疼惜絲絲縷縷從心裏漫延開來,擴散到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