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崎教練最近怎麼樣?”越前想起了初中時嚴厲的歐巴桑。“她呀,退休了還不服老,天天在街頭網球場等待年輕人挑戰呢。”“還真是她的作風。”“奶奶她老說起你,每次看體育新聞總要炫耀一番:‘看,那是我學生,多棒的小夥。’”“哦。”越前沒發現自己說的“哦”字和“嗬嗬”、“嗯”並稱三大敷衍詞之一。隻要它們其中的一個出現,談話定會陷入僵局。

由於要保持紳士風度,越前還是極不情願地把女生送回了家。卻又因此碰上了熱血沸騰的老人家,被逼著來比一場。還好龍崎立馬製止了奶奶,老人家撅著嘴抱怨:“有點兒名氣就忘了我了,想想你老爸還不是對我畢恭畢敬的。”龍崎抱歉地對越前笑笑:“奶奶她最近老抱怨沒有耐打的年輕人,這次看見你了自然高興。”耐打的年輕人?越前心想,在老太太的心裏,我的定位還真是奇怪啊。

“采訪的事?”她小心翼翼地問。越前想了想:“我找時間給你打電話吧。”“謝謝。對了,要見見以前的同學嗎?正好年初我們要舉辦同學會,你也來吧。”本來不想去湊那個熱鬧,但想了想,學長們專門跑到紐約給自己過生日,還是去看看吧。他點了點頭。

從龍崎家出來,越前看了看腕表,才三點。表姐的婚禮自然是絕對不要回去的,回家還太早了點兒,去哪裏逛逛嗎?對了,好久沒去街頭網球場了,之前和桃城學長還一起在那裏打過雙打。在自己的網球生涯中,打雙打的經曆也算少得可憐了。

“越前。”剛到網球場,就聽見熟悉的聲音響起,他循著聲音望過去,是不二學長。看見學長並不奇怪,奇怪的是他身旁的川前景夕。越前很奇怪他們兩個的同時出現:“你們在幹嗎?”不二笑著說:“川前她拜托我幫她的新書拍攝封麵。”“你的新書不是已經發行了嗎?”“你是說要開簽名售書會的那本?它已經算是舊書了,我說的是下一本書。估計明年三四月就可以寫完了。”景夕答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越前你沒事的話和我們一起走走吧,說是取景,其實我們就是在散步。”不二向越前發出邀請。越前不滿地說:“大冬天散步?你們還真是悠閑啊。”“有什麼關係,走吧走吧。”景夕拉著越前和不二向前走去。

景夕問一邊走一邊環顧四周的不二:“要拍哪裏?”“不知道,這是我頭一次給小說拍攝封麵呢。”不二笑著說,“東京塔如何?”“算了,一提東京塔就想起clamp嬸嬸們。”“富士山?”景夕擺了擺手:“不二,你不要因為自己名字和富士山發音相同,就偏心地提起它好不好。我說幹嘛要拍那麼有日本特色的東西?我寫的是小說不是日本旅遊指南。”“青學的櫻花怎樣?我記得不二學長你畢業時不是拍了許多張嗎?”沉默了半天的越前突然說。

景夕歎了口氣:“怎麼又是這麼有日本特色的東西?還和clamp嬸嬸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我倒是覺得這個提議不錯,青學的櫻花吹雪的確很浪漫。不過可惜的是櫻花冬天不開,我畢業時拍的照片又羞於見人。明年春天再拍怎麼樣?當然,你不喜歡櫻花就算了。”話雖如此,但景夕卻發現不二的眼睛睜開了。冰藍色的眸子射出寒光,連他嘴角的微笑都帶上了不明的意味。“既然不二你都這麼說,我就沒什麼意見了。”景夕感覺背後一股涼氣直升天靈蓋,於是立馬表示自己沒有意見。

“現在先去青學看看如何?雖然櫻花沒開,但是就當作先考察一下。”不二微笑著提議。景夕聳了聳肩:“我倒是沒什麼意見,反正我還沒去過大名鼎鼎的青春學園。小時候聽見這個名字總覺得特惡俗,所以從沒想過進去。不過既然這次用到了,就去看看吧。”越前保持沉默,起碼他並不反對。

於是眾人把目的地定為青學。景夕抬頭看看天:“天色這麼陰沉,不會下雪吧?”“沒關係,下雪後的東京更加漂亮。”不二的好心情似乎沒有被灰色的天空影響,“越前,畢業後你還去過青學嗎?”“沒有,不二前輩呢?”“我也沒有去過,偶爾路過時想進去,但是還是停下了腳步。有些東西永遠留在心裏就夠了,幹嘛非用眼睛一遍一遍回放呢?”“那你今天幹嘛提議去?”“看見你,又想起了那場中斷的比賽,怎麼樣,去老地方重打一場如何?”“好啊。”越前也露出了笑容,和不二的陽光微笑不同,他的笑容裏帶著不羈的味道。

“還好有粗心的學弟們留下的備用球拍。”不二帶著他們來到網球部,從積滿灰塵的角落裏找出幾把破舊的備用球拍。“越前,用這個打沒問題吧?”不二轉身詢問已經和自己身高不相上下的學弟。“無所謂。”越前心想我還用過隻剩幾根弦的球拍呢,不過既然對手是不二學長,那麼這次用那種東西肯定沒戲。

一直專注於打量四周的景夕終於開口:“喂,說到底你們來這裏是為了追憶似水年華的吧?那我豈不是成了可憐的路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