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還是剩下那麼點理智,知道雲吳傑剛剛立下軍功,而皇帝還因為沒有保護好人家的好女兒心裏有愧疚,自己若是開口追究,隻會讓自己更加被動,於是這口氣就這麼硬生生的憋著。
可是她沒把腦子丟了不代表她的好兒子就知道帶腦子出門,隻見太子殿下也不等楚皇發話就站起來指著雲吳傑道:“鎮國公!想必你立了新功,眼界都高了,難道都沒有看到國母也在陛下身側嗎?”
“雲吳傑是陛下的臣子,眼中隻有陛下。”雲吳傑道。
柳素錦看向雲吳傑,知道他現在就是雲飛卿最大的靠山,也猜測他如此作為到底是為了什麼,隻是文武百官幾百雙眼睛,幾百張嘴在這裏,到底是讚他氣節的多還是恃寵而驕,目中無人的多,真的難以確定,這麼直接挑釁與皇後,會不會太過莽撞了?
“鎮國公上書說抓住了北夷的格蘭爾,何不帶上來讓我們看看呢?”文安南忽然發聲道。
“是極是極!那格蘭爾與我大楚作對多年,如今終於落到我們的手裏,自然該先拉出來問問他,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敢犯我天朝邊境!”另有一大臣附和道。
雲吳傑站在那裏看著楚皇不說話,他這麼做確實是不給皇後顏麵,皇後是楚皇的妻子,也相當於楚皇的臉麵,然而他又說嚴重隻有皇帝一人,
也就是挑明了說他不認可這個皇後,那麼誰做皇後才能得到他的認可呢?無疑是他雲吳傑的女兒。也就是說,在某種程度上,他在暗示楚皇廢後。
楚皇對皇後上官月如雖然心有不滿,也動過廢後的念頭,但他廢後是絕不能是因為雲吳傑在這裏的一派胡言,他是皇帝,雲吳傑是臣子,他的事情怎麼能讓一個臣子指手劃腳呢?
因而楚皇心裏也定下了準數,皇後不能廢掉,就算是以後廢掉了,繼任者也絕不能是雲飛卿,雲飛卿固然可憐,可是要怪就怪她父親不知收斂,廢了一個兒子還不夠,還要搭上一個女兒。
“那就把格蘭爾帶上來吧,朕也想看看,這個格蘭爾到底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屢次犯我邊境,殺我子民。”楚皇往龍椅上一靠。
看完戰俘應該就是論功行賞了,現在已經加封到了國公,爵位應該是沒有再加的可能了,應該就是加點麵子上的東西了,隻可惜,這鎮國公還不如原來做河陽侯時乖覺,竟然在這種時候不給皇帝麵子,亭貴公公心想著。
文寶太監看到亭貴公公站在那裏不動,也不敢再動,這一次師傅不使眼色,皇帝的旨意他不敢去傳。
大殿裏一時間再次靜下來,楚皇看了一眼亭貴公公,亭貴公公幹笑了一聲,然後走了出去,文寶太監忙跟上去,亭貴公公在門外高唱了一聲:“宣北夷可汗格蘭爾覲見!”
德妃眉毛微不可察的挑了挑,北夷嗎?當初若是沒有北夷人騷擾北境,何至於被長樂那個女人趁虛而入,如今這格蘭爾才遭到了報應了嗎?這一次,決不能讓他活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