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三鳳歸巢？大凶之兆？”亭貴公公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姑姑，這天可算是晴了，一連著下了那麼多天的雨，人都快發黴了。”飛燕從外麵進來，柳素錦正坐在那裏梳頭，及腰長發如瀑布般垂下，光滑柔順，飛燕走過來拿過了梳子給她梳頭，一邊梳一邊道：“要是能把東西都拿出去曬曬就好了。”
“這會兒潮氣還大呢，連著下雨下了半個月，想曬東西都找不著地方，等到了中午再看看吧。你從哪裏過來的？”柳素錦伸出一隻手在匣子裏找首飾，也沒什麼特別合心意的，於是隻是隨手翻翻。
飛燕替她把頭發梳通了，然後問：“挽成什麼樣子？”
“平常的就好，反正也不出去，那麼累做什麼。”柳素錦懶懶的道，飛燕便隨手完成了墮馬髻，一隻手去拿簪子別住，嘴裏道：“我是一見天晴就忍不住出去看了看的，外麵的和花池子那裏都是水，滿滿當當的，邊上那條小石子路也都是水，不能過了，偏生那一池子的荷葉還是好好的。”
“那裏的水是死水，自然沒地方去。你知道出去轉轉，就沒去娘娘那裏看看嗎？”柳素錦遞給她一支簪子，眼裏看著鏡子裏隻露出半個臉的飛燕。
飛燕笑嘻嘻的道：“那裏不是還有秋燕嘛。我去做什麼。”
“外麵雨一停，隻怕是又要生出事情來了。”柳素錦道，下著雨大家都煩悶的慌，卻又不想出去濕了衣服鞋襪，自然能在自己的宮裏怎麼樂嗬怎麼來，天晴了，自然出去逛逛的。
“我覺得也是，關在宮裏頭一兩天還不覺得悶得慌，時間長了都不知道該做什麼了。”飛燕道，然後問：“姑姑覺得如何？”
柳素錦左右偏頭看了看，道：“手藝越來越好了。”
“姑姑！不好了！外頭荷花池子裏淹死人了！”小祥子突然衝了進來道，他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臉憋得通紅，說完了話就扶著腰大口大口的喘氣。
“你說什麼？荷花池子淹死人了？哪個荷花池子？”柳素錦猛地站起來道。
“就是咱們雲曦宮跟飛雲館之間的那個荷花池子啊！”小祥子道，，柳素錦看了一眼飛燕，飛燕也嚇了一跳：“那裏都是水，誰不是繞路走的？！”
“知道死的是誰嗎？”柳素錦沉下臉來問，賢妃死後飛雲館無主，前幾日才把李貴調了回去做主管，那荷花池子邊上就隻剩下了雲曦宮一個五髒俱全的，奴才會好端端的去害人麼？
“不知道！”小祥子哭喪著臉道，“我們昨天晚上聽說荷花池子那邊都是水，裏麵的魚都遊了出來，想著今天去抓一條玩玩，今早過去的時候那裏確實都是水，我們也沒在意，撩起來衣服往裏淌著走，那屍體像是個女的，頭發特別長，還穿著一身綠衣服蕩在了一大片荷葉裏麵，我們一開始沒注意的，後來是頭發飄了出來我們才有人看見，那家夥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