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來電話報告說玲瓏今日情緒很好,浩澤細細的問了玲瓏和惠的對話,又聽說玲瓏去看爸媽,浩澤麵色頓變,握著電話,急道:“去,快去找她,要出事!”金耀和鐵衣兩人也慌了。
琥珀匆匆趕到墓地,遠遠見玲瓏迎麵走來,一顆提在半空的心才放下。
“你怎麼來了?”玲瓏麵上似笑非笑,“怕我做傻事?”
琥珀麵色尷尬,“怕你累著,你能做什麼傻事啊!”
玲瓏悠悠一歎,“我想過死,可我想在死前再見浩澤一麵,我想問問他,為什麼要離開我。”
浩澤聽了琥珀的話,問:“她說的是‘為什麼要離開我’不是‘為什麼要騙我’麼?”
“是。”琥珀不明白,一字之差而已,有必要這樣激動麼?
她當然不明白,局外人怎麼能明白個中情由,看懂個中情意?
浩澤脊柱中的子彈前幾日已經取出來,當日,金耀以為他隻中了一顆子彈,結果這顆子彈發現得晚了,先前取了一次也沒有成功。
所謂的因果就是這樣,他欠三叔公的,三叔公的兒子們又欠了他的,他不予再糾纏,金輝說這次不弄得他們翻不了身,這事沒完。
是啊,這事還沒完,那幾個人還沒有放棄找他和玲瓏。
想到玲瓏,心裏都糾結著疼。從前的玲瓏盡管堅強,有事自己抗,可那時的玲瓏多單純多簡單。現在的玲瓏,唉,曆經了這麼多,怕是早就心恢意冷了吧。
琥珀說她每夜練字,夜夜無眠,他真擔心她的身體。每天吃得少,睡得少,這樣下去身體怎麼能好得了。
他轉頭看金耀,“有沒有相熟些的腦科大夫?”
金耀不明白,“做什麼?”
“玲瓏最近不是總頭疼麼。”
金耀一點就透,“嚇嚇她?”
浩澤點頭,“點到即止,別嚇壞她。”
金耀心裏暗樂,嚇嘛,當然大嚇,小嚇誰怕!
玲瓏最近總是頭疼頭暈,琥珀推薦她來這家醫院就醫。
走廊兩側長椅上坐滿患者,站著的人或倚牆而立或與親友低語。
玲瓏在患者中間走過,身後有人說:“今天張主任不舒服,請拿到號碼的病患移步到406室外排隊。
身後人群傳來抱怨聲,玲瓏自顧自走出醫院,陽光依舊照著,圓圓的一輪,在頭上。
玲瓏走在陽光下,然而陽光下已找不到她的快樂。
那種感覺又來了,澤消失的那日,她似是失去了一切,近一年的時間,她費盡辛苦才找回一切,她以為找回來了,然而,沒有。
她一直以為走失的那個人是澤,原來不是,走失的那個人是她自己。
與那些就醫的患者和看視病人的人擦肩而過,她連抬頭看一眼是誰的心·
好笑啊,玲瓏,你還是連撒謊都不會,那樣留戀他的吻,那樣癡迷他的情,還敢把自己藏起來,她是怕了吧,怕再受傷害。
那好,他等,等她願意,等她看到自己的心。
他在隔壁看監控錄像,看到她又哭又笑,看到她接到汽修廠的電話出門提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