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一對90後新人結婚,男方是落花村本地人,女方來自隔壁的流水村。
貝天威全家都去喝喜酒了,沒有帶我,因為我上不得台麵。
閉上眼睛,我可以想象出貝天威獨自一人喝酒的情形,他身形健壯,五官如冰雕,俊朗的一字眉下,雙眼清晰明亮,卻隱隱透著一股寒氣,那種寒氣,如刀鋒般逼人,任何人都不想靠近。
結婚的新人是貝家的鄰居,由於人多,他們在院子裏開席,離我所處的地下室,僅有三步之遙。
即使這麼近,卻沒有人知道,我就被關在貝家的地下室。
我不會喊的,因為沒用,除非我皮癢了,欠揍!
我看不到外麵,卻聽得到聲音。
貝天威像是有意識的坐在離我最近的位置,即便我看不到他,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氣。
新郎新娘來這一桌敬酒的時候,新郎隨口問了句:“天威,你的啞妻呢?怎麼不帶來一起吃酒?”
“你說什麼?”貝天威頓時火冒三丈,我能想像到,他的一對俊眉擰成疙瘩的模樣,他的目光應該冷的要殺人。
“不是,我是說心若,心若怎麼沒來?”新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改口。
“心若也是你叫的?”貝天威火氣更大了。
我猜他已經動手了,不然賓客們也不會嚇的驚慌失色,貝天威的外公怒斥他:“天威,你發什麼瘋?今天是人家大喜的日子!吃好了就給我回去!”
“快回去吧,乖啊。”貝天威的外婆怕外孫鬧事,好言好語的勸著他回家。
貝天威冷哼一聲,一腳踢倒身邊的凳子,離開了人群。
“老貝家,看看你外孫這脾氣……”新郎家的人本想好好說兩句,最終又沒敢說下去。
貝天威前腳剛走,他的外公就向眾人大聲嚷嚷,“這事兒不怪我家天威,那啞巴姑娘,不是他妻子,是他買來的丫鬟,是仆人,一個啞巴怎麼配做我貝家的孫媳婦……”
我聽到這話,已經忍無可忍了,貝家欺負我不是一天兩天,可是今天,貝天威的外公當著外人的麵胡亂說我,我心裏真是氣不過。
天地良心,我從來沒想過做貝天威的妻子!
陰暗的地下室裏,傳出‘晃啷晃啷’的鐵鏈聲,我不停的思考,到底怎樣才能從這個地方逃出去。
三年了,我受夠了!
這裏雖然沒有鏡子,但我可以摸出來,我的頭發淩亂的像瘋子!
貝天威就要回來了,我很害怕,不知道他來到地下室,會如何對待我,慌亂之中,我找到一隻小錘子,這是昨天,貝天威的外婆讓我捶豬骨頭時遺留下的錘子。
我咬著牙,用錘子拚命的捶打地上的鐵鏈,這根鐵鏈又重又長,一端鎖在我弱不禁風的細腰上,另一端,鎖在粗壯的柱子上,我若想逃走,隻有先斷了這根鐵鏈。
我的手腕和腳腕也被鐵鏈鎖著,每每揮起一錘,所有鐵鏈互相撞擊摩擦,發出極其難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