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時候的很多事情我都已經記不清了,或者年齡太小根本就記不住,還是後來我結婚的那會兒我媽媽幫著我回憶了一些,和我婆婆兩個人據著沙發一人一頭坐那兒一邊說還一邊笑,好像她們一早就已經看出我和這位顧少爺會有什麼不對勁兒似的。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要說我和他真真正正有什麼交集,那還是發生在我五歲那年,認真說起來這事兒其實還有我媽媽的責任。按她的話說我從小時候開始就已經是個小磨人精,那時候依賴媽媽,每次她到外地演出我都要又哭又鬧地拽著她不讓走,害得她每次出門都得小心翼翼地避著我,生怕一不小心被我給發現就走不成了。
可她再小心也有疏漏的時候啊。比如我五歲的這年夏天,有一次她要趕火車到青島去表演,下午三點的火車,本以為選我睡午覺的時候出門就可以偷偷摸摸順順當當地溜之大吉,沒想到還是被我給發現了!我哭啊,我鬧啊,我喊啊,淌眼抹淚地拉著她的衣角一路跟她跟到大院兒門口,無論如何也不肯放手,不僅如此還撒嬌一個勁兒地直往她身上爬,她吆喝我我也不理,她走一步我就跟著走一步,她走兩步我就跟著走兩步,死活不肯鬆手!我媽媽心裏著急啊,就差沒要動手揍我,母女倆正那兒僵著呢,就是前頭說到的這位、彼時還隻是個清秀小少年的姓顧的仁兄,施施然挎著書包從外頭回來了,我媽媽當時一見他心裏那叫一個激動啊,欣喜得連連衝他招手:
“宸宸宸宸你快來,快來幫阿姨把妹妹給抱走,阿姨要趕著去火車站,你趕快過來幫阿姨一把!”
於是這位仁兄就過來了,兩手抱著我的腰,死活把我往大院兒裏頭拽,可憐我一個五歲大的黃毛丫頭呀,哪裏可能會是他的對手?!我被他使勁兒從我媽媽的身上拽開,打橫抱在懷裏,哭啊,鬧啊,翻騰啊,在他懷裏張牙舞爪地掙紮、挺著小身體哭得聲嘶力竭,一邊哭我還一邊罵人,“大壞蛋”、“壞人”嘀嘀咕咕氣得不行,結果一個不小心就把這位仁兄的那張小白臉給抓破了,疼得他“哎呦”一聲,氣呼呼地把五歲的我往自個兒的肩膀上一扛,就這麼扛貨物般地給弄回了家!那你回家了就回家了唄,關鍵是他還覺著不解氣,板著臉把我抱在腿上,氣呼呼地找來指甲刀,挨個兒捏著我的小手把我十個漂亮可愛的小指甲給剪了個幹幹幹淨淨!不僅如此他還大聲地吆喝我,不懷好意地威脅我說:
“你再哭!再哭我就把你交給收破爛的帶走!”
大夥兒聽聽有這麼威脅人的嗎?我那個時候可還隻是個五歲大的小丫頭呀!對他的所作所為能不產生心理陰影嗎?所以打那以後隻要遠遠地一瞧見此君,我都會自然而然地選擇繞著走。
……放這一點點,這一章就補上了,其他明天更啊……
我對顧修宸的印象不好,於此同時,我也從來都不覺著那位仁兄對我的印象能好到哪裏去。我小時候愛玩,軍區大院兒就為我們這幫頑皮好動的孩子們提供了一個安全而有趣的樂土,我幾乎沒有一天不和穆北還有佟曉如他們在大院兒裏頭瘋玩:捉迷藏、過家家、堆沙堡、玩打仗……每天不把自個兒搞得灰頭土臉的絕不肯回家,按我媽媽原來的話說,我根本就一點兒也沒有女孩子該有的樣兒!
我們每天都在院子裏玩,所以平時一點兒也不難看到夏老爺子的這位寶貝金孫。那時候我們的年紀雖然小,卻也隱隱約約地能從大人的對話和對他的態度裏頭看得出來,這位看上去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