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目光稍暗,站起身, 笑道:“走吧,咱們也該回去了。”

回家後, 二姨太不住嘴地談論顧夫人身上的水貂皮披肩, 又感慨顧家的權勢。

楊致重是一省都督,可她不管看是電影還是聽戲,都未曾有提前入場的特權。

三姨太淡淡笑著, “顧家掌管杭城商會幾十年了,都督才來三年,太太又不經常出門,那些人不認識咱們也是正常。”

二姨太總覺得心有不甘,“嘖嘖”歎兩聲,問楊佩瑤,“瑤瑤,你跟顧家相熟,能不能問問袁錦葵袁老板幾時上台?”

這怎麼好開口問?

楊佩瑤猶豫會兒,答道:“有機會我問一聲,但是他們家不怎麼聽戲,未必能知道。”

剛說完,楊佩珍湊過來,低聲問:“演出之前上去報幕的那人叫什麼?穿藍色西裝,個頭挺高的那人。”

楊佩瑤道:“他叫高修遠,是雅聲話劇社社長。”

楊佩珍眸光一轉,笑道:“他就是高省長的侄子……改天你介紹給我認識吧。”

“他?”楊佩瑤低呼聲,搖搖頭,“我跟他完全不熟悉,從來沒有說過話,沒法跟你介紹。”

楊佩珍無謂地笑笑,“那我去找高敏君,明天下午兩點不是還有一場演出嗎?”

第二天下午,楊佩珍果然又去看了一遍話劇,直到晚上七點多才滿麵紅光地回來。

楊佩瑤猜想她可能已經結識到高修遠,卻也沒有多問。

星期一的時候,高敏君半真半假地跟她抱怨,“說好支持我們劇社的,還不如佩珍,佩珍看過兩場,你才看一場?”

楊佩瑤笑,“那我給你們捐贈幾張戲票?”

“才不用你,”高敏君得意地笑笑,“你猜我們賺了多少錢?”豎起三根手指頭,“足足這個數。”

“三百?”楊佩瑤問。

高敏君點點頭,“還有個零頭,我們昨天晚上聚餐用掉一部分,剩下差不多三百,足夠添置許多道具了。”

楊佩瑤笑道:“總算沒有白辛苦,你們接下來還要排什麼劇目?”

高敏君歎一聲,“不知道,都十二月了,該收心準備期末考試……可能會排個十幾分鍾的小短劇,在新年聯歡會上演出。我應該不會參加。”

楊佩瑤點頭附和。

對於學生來說,考試才是最重要的。

這一周,楊佩瑤與高敏君都把全副精力用在學習上,邱奎卻要張羅新年聯歡會。

聯歡會上,除了短劇還有民樂團的演奏外,每個班級都要出個節目。

邱奎反複動員,但是大家要麼害羞要麼沒有才藝,邱奎隻得親自上陣,打算說個快板書。

每天自由活動課上都會到小花園沒人的地方去練一陣子。

高敏君作為副班長要支持配合他的工作,跟楊佩瑤去看過一次,見白詠薇在場,就沒多待。

楊佩瑤憑直覺認為白詠薇和邱奎之間有事情,至少白詠薇對邱奎有意思,卻硬是忍住了那顆八卦之心,沒有去求證。

星期六,楊佩瑤與高敏君一道放學,剛出校門,竟然看到了程先坤。

程先坤穿駝色華達呢風衣,褐色哢嘰褲子,圍米色開司米圍巾,玉樹臨風般站在腳踏車旁邊。

楊佩瑤為他的打扮暗暗點了個讚。

寒冷的冬天裏穿一身暖色調,顯得格外溫暖而舒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微笑著上前問道:“你怎麼在這裏,腳傷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