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漫長的暑假沒有學生在,裏麵倒是幹淨,並沒有想象中的臭味。
楊佩瑤看著粉白內褲上的暗紅斑痕。
果不其然,來了月事。
她又把旗袍往前拽拽,扭著身體看了眼,暗鬆一口氣。
幸好沒有滲漏出來。
楊佩瑤洗淨手,溜達著認了認各處辦公室,仍然回到原先的教室。
不大會兒,男教員送來國語卷子,記好開始答卷時間。
試卷共三頁,另外有頁空白的作文紙。
題量大,而且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楊佩瑤奮筆疾書,半點不敢懈怠,正做第二頁時,感覺身下有溫熱的液體沁出。
這感覺,再熟悉不過。
楊佩瑤低罵聲,忍著腹痛繼續往下答題。
題目都是越往後越難,國語也不例外。兩篇閱讀理解半文半白已經讓人頭痛,最後還有篇八百字的作文。
題目自擬,寫印象最深的一件事。
楊佩瑤從小學到初中到高中,寫過無數次扶老奶奶過馬路,下雨天爸媽到學校送傘,還有半夜生病爸爸背著她去醫院。
都是駕輕就熟的套路作文。
楊佩瑤沒打算構思別的新穎題材,直接照搬以前的,寫這次生病,太太如何悉心照顧她。
終於趕在規定時間內寫完了,至於裏麵摻雜著的簡體字,她已經顧不上考慮。
男教員收了卷子,告訴她可以回家了,周一八點之前到校,先在高一級部教員辦公室門口看分班情況,然後去各自班級的教室報到。
楊佩瑤謝過他,背起書包急三火四地往廁所跑。
身後翠碧色的竹葉已經染上一團血漬,非常顯眼。
楊佩瑤欲哭無淚,拿書包遮擋在身後,磨磨蹭蹭地出了廁所。
早晨到校的時候,她跟韋副官說好自己回去,不用他來接。因為她想熟悉一下環境,看看有沒有電車,如果有就坐電車,沒有的話就叫黃包車。
不能每天麻煩韋副官接送。
可這副樣子根本沒法在大街上走。
如果能給家裏打個電話派車來接就好了。
教員辦公室有電話,但是裏麵老師都在,肯定會被人看到她的狼狽。
以後她還怎麼有臉見老師?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現下校園裏沒有學生,她還可以隨便走動。
楊佩瑤慢吞吞地走著,隻希望能夠有老師從辦公室出來,請他代為打個電話。
正想著,不遠處果真多了個人影。
高大健碩的身材,穿件墨色長衫,戴黑色禮帽,身形有些像顧息瀾,可手裏還拄著根黑色的文明棍。
通常中年男子或者上了歲數的人,才會柱文明棍吧?
楊佩瑤仔細看兩眼,確定是顧息瀾,一時顧不上別的,如同見到救星般張口喚道:“顧會長。”
聲音太小,那人毫無反應。
楊佩瑤壯起膽子揚聲再喚,“顧會長。”
顧息瀾側頭看過來。
緊貼牆根站著位少女,穿淡綠色學生旗袍,俏生生水靈靈的。
縱然隱在圍牆的陰影中,皮膚也好似亮得會發光。
是楊致重家的三小姐。
他記起來了,她今天來考入學考試。
顧息瀾走兩步,在距離她約莫三米遠的地方站定,淡淡地問:“有事兒?”
楊佩瑤從陰影裏出來,耀目的陽光頓時灑了她滿身,像是籠了層金色的薄紗,映得人眼暈,而那張臉卻分外清晰,白嫩嫩的帶著些緋紅。
她抬眸,目光水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