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段(2 / 3)

為今之計,怕是隻能以不變應萬變了。

紅藥默想著,心裏頭的氣全咽了下去,她卻是不想再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了。可紅盈是誰?她自詡為紅藥之敵,那便有三分本事能瞧出真假的。

她笑的得意,她身邊的人苦的難受,他是瞧不出個中玄機,但凡有眼睛的人便能猜個一二三來。

他是下了決心的。

此時,若有人肯回頭望一眼,這琥珀色眸子的人興許也不會有那般下場了。

紅藥是忘了這暗中還有一個人。

她的指節早已泛了白,她的手心也叫自己弄了一個月牙痕跡,可她一點都沒在意。人若是有了牽絆,大約是看不到自己的,這裏邊唯一叫她牽掛的便是她的哥哥了。

許是看不過她的擔憂,暗中的人動了手。便見幾處金芒,三兩人哀鳴,幾處白光,四五人伏地。這鍋水眼看著越攪越亂,兩派人均各自收手了。

這一靜,地上人的哀慟更響了。

紅藥先是一怔,臉上是帶了喜色的,柔軟豔麗的笑容恁的蓋過了朱華之光。她尚未踏實的腳卻先是縮了回去,那地上不隻瓊黎的人,也有哥哥的。

她這一退,仿佛是確定了自己最真實的想法,亦或是她信了紅盈的話,二者之間她選了紅盈。

解還和她終究是不一樣的,他為了仇怨可以做任何事,他也擔的起這些事。女子生來便是水,她有載舟覆舟的意卻從來沒有這樣的心。這片刻時間,紅藥似乎看透了,她掐著那條蛇的手已然緊的無法想象,它也毫不猶豫的咬她一口。

手上微微一疼,她卻顧不上了。

一世情、兩世人,這世間情愛的滋味真真不好嚐。

直至手中冰涼的物什消失,紅藥才緩過神來,恰恰對上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單是這雙眼睛,她便瞧見了這世上最美好的東西,此時,那兒正承著滿滿的掛心。

“你沒事兒吧。”

他有些緊張,身邊的人也不扶了,雙手兜兜轉轉,隻一會兒紅藥手上便添了幾層藥粉。這些個藥粉她哪裏會不認識,粗的那些是最下等的藥物,倒是可以緩緩傷口,細的是上等的解藥,平日裏便是幾個護法也沒多的,其他瓶瓶罐罐裏頭盡是些稀奇古怪的物什,好在她還嗅的出味道,不若黃岑、丹參這幾味常見的藥。

紅藥都叫這些個東西花了眼,瞅瞅那人的胸脯,也不似女子的好東西,怎的能藏這般多的藥罐?

她是為自個兒不著調的想法樂了,可旁的人偏偏要來刺兩句。

“你倒是快活,這不進不出的地兒還能叫你樂嗬。”

紅藥伸著白嫩的指頭細細的塗抹,她的手本就極白,這下更顯得滋潤白皙了。

“難道還要叫我陪你去見閻王?”

“你!”

紅盈是這般想的,可紅藥哪裏像挨著毒了?她膚色白潤,紅唇嫣然,便是來了個郎中,也料定她要比這兒多數的人都能活的長久。

她是無話可說了。

可眼下她還可以做一件事。

金芒白光比明珠更耀眼了。

即便兩邊的人都停下了,這暗中的人卻依舊鬥的你死我活。你死我活,何謂你死我活?自是兩邊的人死,地上站著的等死罷了。

何青佾和瓊黎大約是想不到的,他們同那聶家二爺一般,內力深厚,武藝卓然,這來去無蹤的暗器還是能瞧見一二的。但他們誰都沒去接,這地上沒了生息的人便是個警醒。

何青佾神色冰冷,他是早看不慣這幫庸庸碌碌的護法,死了尚能省一口飯,現下活著卻也能給他個助力的,這些人自是不能這般白白死了去。

隻見他隨意的垮了一步,他身邊僅剩的兩個護法才緩了一口氣。他們想法一般,這暗中的人竟是讓何青佾也束手無策了,也無怪他們這般想,這暗器著實厲害,指使的人也很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