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一句詩。”
瓊黎勾起嘴角,嘲弄著說:“聖女倒是好興致。”
紅藥大方的點頭:“我見大長老的興致定也是不錯的,這位聶公子說的可是‘一片冰心在玉壺’,你倆左右不過一兩句話的功夫,竟是打成一片了。”
瓊黎道:“聖女不常見著生人,定是不曉得一見如故是何意了,不若出去後讓教主跟你解說解說。”
“那倒不必。”
紅藥忽而斂了笑意,她最是討厭這般彎彎繞繞的說詞,請親冷冷的道:“再是一見如故,大長老也決計不能壞了聖教的規矩,便將這叛徒同這位不請自來的聶公子收押了罷。”
聶全才整張臉都青了,若不是他人一直站在這處,旁人定是認不出他了。
“這便是你們的待客之道了?”
何青佾負手而立,道:“我教聖地不是任何人皆能闖的。”
聶全才捏著手裏的折扇,眼兒在紅藥身上停留片刻,才道:“便是紅護法予我等進來的。”說著,眼神兒一溜又回到了紅藥身上,“本少爺的八抬大轎還在外麵等著呢。”
“大長老是吧,”聶全才仍是滿臉傲氣,“你我一見如故,我也不為難你,便將你手頭的兩件寶貝與我了罷,權當是給紅藥姑娘的嫁妝了。”
“這有何難。”
瓊黎竟是出人意料的溫和:“便是送與聶公子又有何妨?”
此話一出,聶全才隻當天助其也,他也不是癡傻,當下便問道:“大長老是爽快人,說說你的條件罷。”
“聶公子的父親,我也曾見過數麵,”瓊黎倒是說起了往事,“是個難得的大英雄,從一介武夫徒手闖蕩到現在已然是一方霸主,想必不久之後,這天下便獨剩一個聶家了。若是能與令尊結盟,於我於你皆是雙贏。
“聖女過去自是極好,可這個叛徒卻不該留下的。”
瓊黎打的好主意,以聖女換取一方強大,亦可除了教中叛徒,說不得連何青佾都無法反駁了。若是要活命,此計已是上上之選了。
聶全才全沒在意,隻一點頭,紅盈便被推與過去,她是自己給挖了一個坑跳,天道循環,因果昭章,眾人無不敬畏之。
“聶全才,你這無恥小人!”
那聶公子當是讚美,全全應下了。
紅盈見這人無動於衷,瓊黎的手段她是窺見過的,當下急道:“你道是以為那些個寶貝是真的嗎?他不過是唬唬你罷了,待得出去了,還由不得你做大。”
聽聞些許,聶全才果真遲疑了,隻見他摘過手下遞來的藏寶圖,一點一點打了開來。圖紙封於畫卷上,自下而上打開,便是一片靚麗的紅色。待得全副展開,見著的人都詫異了。這分明是聖女的畫卷,何來一張藏寶圖?
“竟又是這張畫?”
紅盈眼中妒意一閃而過:“這自然是聖女的好冤家為她而作的,不想聖女竟是如此寶貝,把此畫藏於聖地了。”
紅藥也是驚楞了,她原以為這畫卷會露了夏雪宜,沒想到最後是這番收場。仔細瞧著這畫,卻與原先那副大相徑庭。畫中人目露狡黠,靈氣四溢,如若前者是天上真仙,後者便僅僅是一個凡塵女子了。
如此反差,紅藥心裏已是五味雜陳。
夏雪宜的紅藥是天上仙子,溫柔可人,善良美好。可真正的紅藥早已墜入地獄,識過世間疾苦,嚐過人生百味。
他畫的不是她,是溫儀。
可這畫卻是誰人所作?
紅藥咬著唇瓣,直到嘴裏漸漸溢出鐵鏽味,她亦不願去做心底的猜想。可人身不得由己,她不自覺的便想到了那個人,心裏的某個地方便悄然塌陷了。
何青佾也驚了,但他沉冷的眸子裏罕見的帶了些暖意,旁人輕易不可見的微微點了點頭。他想,不論這個人是誰,都要比前一副畫的像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