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隻是多求得些銀錢,保證大家最低的生存標準罷了,“唉——”茫然間迎麵突然撞上一堵人牆,在陶器的碎裂聲中我也猛然摔倒在地。
“喲——原來是在小酒館講書的小子!眼睛長哪裏去了,敢給爺身上丟東西?爺就這件衣衫,現在被你的湯弄髒了,你說怎麼賠?”一個帶點尖銳的男聲在我打量他的同時突然在我耳邊響起,一看到那張瘦猴臉和猥褻的眼神我就記起了他,那個一棒子打醒我街頭賣藝不可為的無賴,當初第一天現門尋找謀生之道,一無所獲之下我也曾想到沿街賣唱,卻不想馬上就目睹一場無賴調♪戲弱女子的戲碼,沒有英雄救美的後戲,結果以那對祖孫兩人拿出全部錢物才換得脫身,眼前的人正是主角之一,我當然不會自以為是地害怕自己被調♪戲,卻也知道這夥人訛詐的借口不隻那一個,沒想到今天竟然真的讓我給碰到了,定下心神,我暗想今天身上沒裝幾文錢,就準備當一次冤大頭。想到這裏我假裝害怕地開始哭泣,卻沒想到他們是一點耐心也沒有,瘦猴臉身後的小爪牙馬上諂媚地衝上前嚷嚷:“小東西,哭什麼哭,爺又不要你命,快把身上的銀子都拿出來!”
“嗚——這是要給娘看病——唉喲——”話音未落已被小爪牙踢了一腳,我隻得暗自咬咬牙掏出身上的銅板,“給你——不要再打了,我痛,嗚——”一邊掏錢我一邊哭著喊疼,作戲就要作真,而且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踢掉我半條命的凶手估計是找不到了,而眼前這兩位——深深看了兩人一眼,我知道隻要大仇不報,我終生都會記得他們!
“臭小子,就這麼點?你當爺是叫花子?快把身上的銀子都拿出來,快點?”抓過我手上的銅錢,瘦猴又是霹頭蓋臉的一頓大罵,末了還不忘再補上一腳。
也知道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求饒,隻是他的這一腳似乎勾起了剛醒來時的那頓暴打,我反而固執地不再開口,心裏的憤怒卻是成倍高漲,不知不覺中竟已抓住了身邊陶碗的碎片。
眼前的兩人還在罵罵咧咧,見我似乎毫無反應自然更是生氣,繼而都動起手來,茫然中我隻是靠著本能無意識地護住頭部,兩人的拳腳是霹靂啪啦地落在我身上,我卻似乎感覺不到疼痛,驀然間耳邊一聲尖叫,卻原來是我不經意間揮動了手中的陶片,敵人的叫聲明顯刺激了我的意識,慢慢斂下心裏的怒火,我開始專心打出剛練習過的詠春,詠春雖是一套拳法,但出招時卻是以指,掌為主,而且本身就是近身搏鬥的精華,所以雖然我身量小力氣弱,但由於手上有陶片為武器,再加上我不要命的打法,竟漸漸使得兩個無賴無法再接近我,好在他們也隻是求點小財,見討不到好處就趁機溜了,不然再糾纏下去,我肯定會因力氣不濟而落敗,畢竟這具身體最多才六歲,而且還長期營養不良,能健康活著就不錯了!
“妹妹,你——”猛然聽到背後有腳步聲,我連忙回頭,卻不想自己雙目赤紅的樣子已經嚇到未來的神雕大俠了,愣了愣他才再次開口,“娘讓我出來找你——你怎麼——誰期負你了?”說到最後他的語氣中明顯滿含怒氣。經過這一月的相處他對我的怨憤也早已消失,當初隻是因為穆念慈用給自己抓藥的錢為我請了大夫,如今大家都是一家人,再加上我所做的一切,他對我早就是既尊敬又愛護,更別說他現在本就還是個孩子,就算真有什麼仇怨也記不了一輩子。
“哥哥,剛才有壞人搶我錢,被我打跑了,可惜吳伯伯送給娘親的魚吃不成了!”一放鬆下來我這才感到身上幾乎無一處不疼,若不是之前已有半個月的習慣,我現在肯定早都大呼小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