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正原本麵無表情,一臉冷漠,隻是突如其來的強烈光線,頓時讓他的眼睛很不舒服,之後,縷青的話,讓他有些動容,他的視線朝著她所說的方向望去,直至他的眼睛睜了又閉,閉了又睜,就像在自己內心世界裏不斷做思想鬥爭一樣。
旁邊的男人終於有了反應,心想她的話開始湊效了,於是,縷青不放棄地繼續說道:“每個人的父母都是愛自己的孩子的,他們每做的一件事情僅僅隻是為了自己的孩子不給上當受騙,就如同你小時候試圖保護弱小的小朋友那般,在父母的眼中,無論你有多大年紀,始終都是他們心裏的孩子,有時我很奢望自己的父母,能在現在看到他們的乖孫子,然後看著小家夥是怎麼樣乖乖長大的,有空時,我們全家人聚集在一起,搞個party什麼的,甚至是其它活動也好。可這都不再可能實現,它對於我來說,是一件奢飾品,可看而不可得。”
說到這裏,她終於忍不住地流下了眼淚,這是她發自內心的話語,也是她第一次對別人透露心聲,透露一絲傷感,心裏的孤獨無助,是那番的無奈。而她剛好想告訴他的,也僅僅隻是珍惜眼下的生活,讓過去的都過去,從此努力生活,珍惜一切該珍惜的人和事。
縷青的眼神同樣朝著太陽光的發源地望去,直至自己的眼睛再也睜不開來,隨後落下了一滴滴最為真誠的眼淚。
這時,他用手在她肩膀上安撫了幾下,隨後將她擁抱在自己的懷裏。
縷青感覺到了他的變化,靜靜地躺在他懷裏,兩人一語不發持續了一個下午。
直到後來縷青感覺自己的的手腳都麻痹的時候,她才輕聲說話,“我的腳麻痹了,讓我起來揉揉。”
聽到她的話語,嚴正條件反射的鬆開了她的肩膀,然後轉身用手推開她的手,自己輕柔地給揉捏起來。
好一會,他手中的溫度不斷地通過腳上的肌膚傳了開來,他柔聲地問道:“感覺好些了麽?”
縷青呆滯地眼神望著他,直到感覺自己有些失常後,才晃了晃神情,輕聲“嗯”了聲,“謝謝,我好些了。”
兩人的眼神在這一刻交織在一起,如今對麵的人是多麼的熟悉,曾經是多麼的不舍得,嚴正的心裏突然有一絲愧疚,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現在坐在他對麵的女人,緊了怕她再次逃離,鬆了更是害怕她的離去。
正當他糾結矛盾的時候,縷青突然用輕快的語氣緩解道:“你看你,整個人都成什麼樣子了,要是再這樣子下去,我怕你會娶不到老婆了。快,快給我起來,趕緊去衝洗一遍,臭死了。”她的抵觸心理,由內而外,而這個嚴正心裏很是明白,為什麼她要這麼說。
原本的呆滯,在此刻早於煙消雲散,嚴正在她的鄙夷聲中,站了起來,然後轉身來到浴室,打算衝洗自己這幾天墮落,留給縷青的又是讓她又好笑又好氣的事情,“我沒衣服,你給我找下,等會我衝洗完,給我送進來。”
“什麼?”縷青的臉聽到這番話語,青一塊紅一塊的,真心後悔她剛剛為什麼要跟他透露心聲,為什麼要回來勸說他這該死的痞子形象。
“切,我又不是你的下人,我不幹,你要是實在不行的話,我吩咐下人上來吧。”說完,她又氣又恨地走出門去,留下房間裏爽朗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