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和你說話,請正視我。難道連基本的禮儀都拋棄了?」艾蜜莉揚聲,「大長老們看見你的墮落,不知作何感想——」
艾蜜莉的數落驟止。因為臉上總是掛著溫文笑容的希蘭,此刻的表情竟冷厲到令人打顫。
「講完了嗎?」理昂冷聲詢問。「見了麵就聒噪不休、大放厥詞,是誰不懂禮儀?」
「希蘭」陌生的態度,讓艾蜜莉楞愕。
「你……」怎麼回事?她認識的希蘭不會這麼冰冷,更不會這樣對她說話……「強辯!」
理昂冷笑,「大長老看見你的墮落,不知作何感想。」
他刻意以艾蜜莉說過的話回諷。雖然他不瞭解希蘭家族的狀況,更不知道「大長老」是誰,但他從艾蜜莉的話語裡知道她很在意這些事。
夏格維斯是個龐大的家族,抓住他人弱點,並且狠狠蹂躪攻擊,以樹立地位權威,是在這樣的大家族生存的基本功。
這話果然激怒了艾蜜莉。原本飄在她身旁輕盈流轉的嫩綠色氣流,頓時轉成有如濃夜般的墨綠,化成兩道扁而尖的風刃,向理昂射去。
理昂輕輕躍開,閃過攻擊。
「理——呃,希蘭,小心點!」希蘭知道艾蜜莉的好勝個性,擔心對方出手不知輕重,趕緊出聲提醒,隻是這樣喊著自己的名字,感覺不太自然。
理昂回以輕鬆的笑容。他雖不懂得風精靈的能力,不會馭風,但是實戰經驗絕對比眼前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豐富。
理昂俐落而快速的躍起,在空中一翻身,順勢抽出掛在牆麵上的裝飾用西洋劍,落地後一個旋身,抓住艾蜜莉的防禦死角,將長劍刺去——
艾蜜莉瞪大了眼,不可置信,既驚訝,又有著說不出的難過。
希蘭,為什麼?
「住手——」希蘭沖向前,準備製止理昂,但小花的身體比原本的自己嬌小太多,無法如預期的在第一時間抵達他的目標。
幸好,劍鋒在艾蜜莉頸前約兩吋的位置停下。
理昂淡然開口,「我知道分寸。」這話,是對希蘭說的。
艾蜜莉和「希蘭」的決鬥,暫時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趁著這個時刻,珠月趕緊偷偷移動到另一個角落,躲開凱爾等人的逼問。
「珠月姐姐!」
熟悉的天真嗓音響起,珠月下意識的回頭,隻見雙胞胎二人組珠玉及海月兩人,正團團圍著「自己」。
布拉德似乎相當困窘,讓「珠月」臉上露出了明顯尷尬的表情,不知所措。
「你昨天跑去哪裡了?我們找好久都找不到你!」
「昨天的晚餐好難吃,害我們好想吃珠月姐姐煮的飯。」
「我昨天有事在忙。」布拉德小心審慎的回答,避免自己露出破綻。
這兩人長得和珠月很像,果然是姐弟……看著這兩個和珠月有著相似麵孔的少年,布拉德一時間有種同時被兩個珠月包圍的感覺。
兩個珠月……被兩個珠月包圍……一想到這,臉莫名的漲紅了起來。
「我們本想直接進女宿等你的,但是舍監不讓我們進去,真討厭!」
「那個狼族的橘皮跛腳老肥婆囉嗦死了。北校的規定怎麼這麼多!麻煩!」
「落魄到跑來學校當舍監,真是喪家犬。」
聞言,布拉德的臉色立即沉下。
他知道女宿的舍監荷麗?約瑟夫,是家族在法國亞維農的遠親,也是約瑟夫一家僅存的成員。其餘的約瑟夫在一百七十年前一場與白三角的戰爭中壯烈?牲,而她的右腳也是在那時失去的。
說著傷人話語的雙胞胎,讓布拉德深感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