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死靈?」怎麼又扯到這邊?

「你沒發現嗎?」珠月苦笑,「這兩起事件,都是我們進入日落森林之後發生的。」

福星楞了楞,他完全沒想過這些事和他們的關聯。

「呃……」好像是這樣,但是、但是……怎麼感覺怪怪的。太過武斷了吧?

丹絹放下試管,像恐怖片預告裡的旁白一樣,幽幽的做出令人不安的結語。「或許,我們誤觸了不該開啟的禁忌之門。」

是這樣嗎?所以是他們引起的災難囉?

看著神色凝重的友人,福星突然覺得,有種無奈卻又掃興的感覺罩上心情。

大家這麼嚴肅,這麼擔心,他似乎應該也要表示關心才對。

但是,不知道為何,他卻有種置身事外的抽離。看著眾人的擔憂,他不僅無法理解,無法融入,甚至——

有點厭煩……這樣的大家。

——別讓我感到無趣,你們……

無聲的低語從心底響起。

他在想什麼!福星打了個顫,對自己的思緒感到惶恐。

不可能會有這種感覺的!別再亂想了,福星。

溫暖的手搭上了他的肩。

「別想太多啦,福星,若真是我們惹的麻煩,被攻擊的物件也應該是我們才對。」珠月發現福星的臉色僵硬,以為他是因死靈的話題而緊張,便柔聲安撫,「大家都沒事,不是嗎?」

福星回神,附和的點點頭,「是啊!沒錯!」

珠月彎起眼眸,牽起柔柔的笑容。看著那容顏,令人心情也跟著柔軟了起來。那份溫柔與善良,仿佛會傳染。

福星不自覺的握起珠月的手,看著她嗬嗬的傻笑。

下一秒,遠在教室的另一角的布拉德,以狼人高速而敏捷的行動力沖到福星身後,暗暗的敲了他一記,然後再若無其事的沖回自己的位置。

福星撫著後腦勺,回頭看著肇事者。布拉德,你是小學生嗎?!

不過,多虧這一敲,把原本盤旋在腦中的異樣情緒硬生生的打散。

下課時分,換教室前,珠月忽然想到某些事。

「對了,福星,你有看到小花的黑色背包嗎?她好像有東西不見了。」

福星抓了抓頭,「我沒印象耶。她的背包在哪裡失蹤的?」

「她說是在寢室,但我不清楚。」

「幽靈就算了,該不會有小偷吧!?」福星偏偏頭思考,「能夠通過夏洛姆的防禦係統的人,應該不會隻偷個背袋。難道說袋子裡——」裝了珍貴的寶物?

珠月看出福星的想法,笑著解釋,「裡麵裝的隻是攝影器材而已。」

「是喔……」

「況且,比起小花自己在寢室裡布的結界禁咒,夏洛姆的防禦咒就像安全別針一樣親切呢。」

又一個深夜。月如勾,刺穿了夜幕。慘澹的月輝,使得醇美的黑夜摻入了雜質。

萬物被覆上若有似無的模糊,原是聖潔而凝練的黑暗,被勾出了恐懼與不安的色彩。

禁忌之塔附近,最偏僻的角落樹叢,有個矮小的身影在林間晃動。帶著寒意的春風刮過,風聲挾帶著若有似無的啜泣聲,幽咽而陰森。

「曼陀羅、夾竹桃……」斷斷續續的低語,與樹葉的摩挲聲相混,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數十個不同的人在竊竊耳語。

「對不起。對不起……」

「叩、叩。」悶然撞擊聲。

「但是,受傷是必要的。為了他好……」

「唰!」

「會有一點點痛,對不起。」

「叩、叩……」

風聲驟止,瞬間隻聽聞見低低的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