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段(2 / 3)

保持著一隻腳踏上階梯的動作,她的眼睛看著鑲在對麵牆上的慈祥笑容一眨不眨,獄寺走到她身後,順著目光看過去,他垂下了眼睛,然後有些煩躁的轉過臉去。

“不進來不就好了……”

“……不是的,獄寺,川平婆婆是壽終正寢的,你看她的笑容——”身邊的少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照片跟前,她轉過頭看他,手指指向照片的下方,“還有這個年份——”

【這個時代不是隻有壞事的。】她的表情仿佛在這麼說,不知道說給誰聽。

少女對著照片深深的鞠躬,然後轉身招呼他上樓,“要來看看我的房間嗎……不過不知道還在不在呢……”她自顧自向前,就像在玩探險遊戲一樣,他在身後露出苦笑,眉頭卻舒展開來。

意料之外的,若葉的房間保存完好,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紋絲未動的樣子。瞪大了眼睛,少女轉頭,有些興奮的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在跟他介紹,她指著屋內顯眼的粉色調感慨地說著婆婆對她的“少女計劃”竟然執行了十年,而一邊的獄寺則掃視著這個為了增加某個人女人味而顯得過分夢幻的房間抽著額角一臉無言。百無聊賴的看著少女翻出她的百寶箱,他的視線瞬間被其中一樣東西給定住,隻是還沒湊過去,那東西便被少女藏了起來,她警惕的回頭看著他,於是他隻能悻悻的撇過頭去,細細索索的聲音響了半晌,就在他快失去耐心的時候,少女湊過來,聲音輕輕響起,聽不出情緒。

“有相冊,要看嗎——還有這個,似乎也沒什麼好隱藏的。”

他驚訝的看著少女拿出了藏著的東西,猶豫著接了過來,然後打開相冊瞬間愣住。也明白了她說的沒必要藏是什麼意思。

相冊裏,從國中開始,照片順延時間的印記一路排開,延伸了十年,數量並不多,卻完整記錄了一路的旅程,最近的一枚,是一個月前,照片上是獄寺的背影,那是唯一的一張,和笑容無關的照片——這個相冊裏的他們總是笑著的,雖然說某個叫做獄寺隼人的人似乎並不是那麼配合,大合照中他要麼皺眉看著山本,要麼怒視著藍波,再或者看著碧洋琪露出痛苦的表情,但是大部分時候他都看著綱吉笑的單純無心機,他站在綱吉的右手邊,若葉鬱站在他的右手邊,山本站在他的身後,碧洋琪的手搭著他的肩膀,藍波的腳蹬在他的臉上……那一路,他的身邊一直都有很多人,就那樣走了十年,他們的身形逐漸成長,那些照片似乎鮮活了光陰,她看著竟沒有太多違和感。他們似乎每一年都會拍大合照,若葉數了數,卻發現少了三張,似乎是高中畢業之後的三年,她抬頭看一邊的獄寺,少年鎖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她的視線便轉向遞到少年手裏的那個小小的布偶——那是一個不怎麼成功的作品,唯一能看的大概就是看上去就很用心分梳的銀發——

“……這個,是詛咒人偶吧……”少年的聲音從一邊傳來,似乎也在盯著那個娃娃。

“……你覺得是,那就是吧……”少女抬頭望天,伸手合上相冊。

“你那是什麼邏輯……”少年轉過臉去,“說起來手工還真差!我的臉有那麼醜嗎?還有腿,太短了吧……”

“你意見真多……說到底這也不是我做的啊……”

“不是你是誰啊?”

“十年後的……算了,懶得理你,我們該走了吧,把相冊還我,這些東西還真不能算是我的。”她有些怔怔的看著那布偶還有相冊,伸出手去,少年卻沒有動作,她驚訝看去,隻看見獄寺一頭銀發擋住了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