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樣的母女關係啊。角落裏的白蘭捂著肚子快要笑到崩潰,半晌,他直起身抬手拂去眼角笑出的淚花,再看一眼那個再度陷入微妙氛圍的方向,露出了他自認為最溫暖最真實的笑容。
初秋的意大利街頭,傍晚時分,在時尚名品的包圍中,有一對母女,夕陽的餘暉為她們披上暖黃的輕紗,她們的耳根,有著美麗過任何紅寶石的鮮紅點綴,她們看著不同的方向,手卻緊緊的牽在一起。
真是有趣啊。他想。
一周後,若葉鬱離開意大利。白蘭去送她。臨別的一句話讓少年露出了一些吃驚的表情,接著他說,“那真是太好了。”
“無論如何,我不討厭你。”少女是那麼說的。
那兩句話,都是真實。
如果那就是賭注的話,“狐狸先生,你終究會輸的。”
若葉鬱轉過身的瞬間,那句話出口。她不知道白蘭有沒有聽見。
或許那隻是說給她自己聽。
↓思↓兔↓在↓線↓閱↓讀↓
------
抵抗。
依次跳進十年火箭筒,他們回到了未來。盡管回到那個詞用著不怎麼讓人舒服。
過去七天,未來卻不到十分鍾,入江正一說著這奇跡的引發者包括若葉鬱——而她已經不再刻意的去撇清究竟是哪一個若葉鬱。
那是根本撇不清,或許也不需要去撇清的東西。
她們是同一個人,她們又不是同一個人。這兩者之間並沒有矛盾。
就像平行空間一樣並行合理。
而對於若葉鬱來說,無論她多麼想和這些人在一起,又無論她多麼抗拒內心缺失的自我認同,這兩種心情也必須共存。至少他們要一起麵對白蘭,至少要一起走過這一段。
如果夾在這兩種心情之間掙紮就是她現在的真實的話,她想把它抓緊。
也隻有那樣,她才能贏得了那個看了太多卻什麼都沒看見於是否定自己真實的人。
而那個人,他就在剛剛,在他們回到未來還未喘勻氣的時候,以全息影像的姿態出現在他們麵前,口中的有趣配上笑容的點綴,和前些天見到的少年微妙的重合卻有著些微的偏差。
是了,那個少年的有趣,更純粹一些。
若葉的思維中斷在白蘭出現的那一刻,她和眾人一樣神經緊繃起來,聽著白蘭講述他眼中的梅尼羅反間計和意大利全麵作戰是多麼的有趣,他居高臨下的宣告著給他們的休息時間以及休息後的選擇戰——那是讓入江正一瞬間變了臉色的“Choice”,然後眼前出現了所謂的“真六吊花”,為了展示他們的危險度,白蘭甚至拿一個在岩漿裏泡澡的紅發怪人現身說法,他的表情輕鬆隨意,帶著些得意,就像孩子在炫耀自己心愛的玩具,隻是從這個大孩子口中眼中,看不到“心愛”這種東西。他也並不覺得真的有趣,或者隻是在自己告訴自己那很有趣。不知不覺的,她便這樣想。
然後意識到的時候,白蘭略微走近了她的身邊。
“小若葉一直在走神呢~嗯,稍微有些變化了呢。”
他依舊眯著眼睛,卻大概比誰都看的清楚。
“十年後的我和入江先生一樣,也沒有騙過你嗎?狐狸先生。”她繞過了他的話題,想要捕捉他得意看戲表情後的一絲破綻——他說著入江一直對他所有行為持反對意見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和十年前的少年有了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