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多,靈石已是完全不夠的。”
林如翡瞪大了眼睛,他想起了付家莊的付魚,微微張嘴:“前輩的意思是……”
“對啊,天君心性慈悲,看不得天下人受苦。”顧玄都微笑,“況且當年妖族又擬進攻瑤光,大戰一觸即發,天君知道不能再等,便以身飼虎,舍了肉身,作為瑤光大陣的陣眼。”
他臉上在笑,可眼睛卻在哭,他說:“小韭,我勸了他好久好久,他都不肯聽,我說我隻有他了,他卻以為我在撒謊……”
林如翡呆呆的看著顧玄都,他知道顧玄都在傷心,卻不知該如何安慰他,於是隻好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顧玄都反手用力,將林如翡的手死死的包在了掌心之內。
“那時候我太弱了,也攔不住他。”顧玄都道,“隻能看著他去了,我隻恨自己太過廢物,若是足夠強,也能當個陣眼,哪裏還需要他做這一切。”他眼裏浮出潮意,但轉瞬即逝,語氣又淡了下來。
林如翡說:“後來呢?”
顧玄都道:“後來啊?後來我就成了天君,這是他讓我做的事,雖然我有些厭煩,但也不想忤逆了他的意思。”他淡淡道,“但我和他性子本來就不同,遇見討厭的人,不會想法子同那人相處,隻會嫌麻煩一劍將那人殺了。”
他輕聲說:“現在想來,也不該那麼做,畢竟做的事都得算在他的頭上,不過我那會兒年紀輕,也不在乎這些,愛他愛的要命,又恨他恨的要死,他的心裏裝著天下人,我卻隻裝著他,你說,這可如何是好?”
若是當年天君沒有舍掉肉身布下陣法,雖然也能抵禦住妖族入侵,但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幾百年過去了,瑤光大陸上的人們依舊忘不掉天君之名,也是托了陣法的福。隻是卻無人知曉,天君為這陣法到底付出了什麼。
林如翡聽的心裏發酸,他自然是聽出了顧玄都對第一任天君的情誼,他本想說點什麼的,可不知為何,看見顧玄都這難受的模樣,卻有些不舒服,於是低了頭,隻小聲的安慰道:“前輩別難過了。”
“不,我早就不難過了。”顧玄都大約是察覺了林如翡的情緒變化,又笑了起來,他握住林如翡的手,握的很緊,“隻要小韭陪著我,我就一點都不難過。”他溫聲道,“小韭喜歡我嗎?”
林如翡沒想到顧玄都突然發問,一時間有些愣住了,他條件反射的回答道:“當然是喜歡的。”
“不,我問的不是前輩與後輩間的那種喜歡。”顧玄都說,“是男女之情的喜歡。”他眨眨眼睛,黑眸裏全是林如翡的模樣,“小韭會想吻我嗎?會在我說別人的時候覺得不開心嗎?會……心裏隻裝著我一個人嗎?”
林如翡臉頰霎時間紅了一片,訥訥半晌後,抿著唇嗯了一聲。
顧玄都彎眸淺笑,把林如翡的手拉起,貼在了自己的胸口,他說:“我也是,我也喜歡小韭。”
按理說顧玄都本來沒有實體,可林如翡的手背卻意外的感到了心跳的力度,噗通噗通,顧玄都的心髒,不似他表現出來的這般淡定,急促的好似快要從胸腔蹦出來了似得,林如翡被他這動作弄的有些不好意思,偏過了頭,露出緋紅的耳根,小聲道:“前輩心跳得好快。”
“實不相瞞。”顧玄都義正言辭道,“第一次見到小韭的時候,這心跳的還要更快一些,隻是沒好意思告訴小韭,怕小韭把我當成了奇怪的登徒子。”
林如翡啞然失笑:“怎麼會……”
顧玄都說:“小韭呢?”
林如翡:“嗯?”
顧玄都說:“小韭看見我的時候,心也會跳的很快嗎?”
林如翡被顧玄都的直白弄的手足無措,好在顧玄都也沒有為難他,笑嘻嘻的用手指撚了一下林如翡那泛紅的耳垂,便放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