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不用擔心他們,巫族雖然性子單純,但也不是什麼蠢貨,他們對人的好壞還是分的很清楚的。”顧玄都道,“況且敢惹他們的人實在不多,都曉得巫族人有仇必報,隻要惹了一個,就得罪了一族。”
林如翡微微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在侍衛的帶領下,林如翡很快就見到了他們族裏的祭壇。這祭壇是石頭堆砌而成的,中間畫著一個巨大的朱紅色陣法,附近則立著幾根巨型石柱,看起來頗為神秘。在祭壇的最中央,跪著一個身著黑衣的男人,那男人的黑衣上,繡著精美的騰蛇騰雲圖,手中握著一把樸素的權杖,正低頭的吟誦著什麼。祭壇的附近,也跪著一些巫族的民眾,他們目光虔誠的盯著男人,不住的叩拜。
林如翡來的時候,祭祀剛好進入尾聲,那男人站起來,用當地的方言說了些林如翡聽不懂的話,民眾才起身散去。他又在祭壇之中站了一會兒,才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見男人走到麵前,巫刑和侍衛半跪下對著他行了個禮,巫殷抬了抬手,兩人才起身。
“這位是?”巫殷看向林如翡問道。
“大巫,這是我在外麵交到的朋友。”巫刑開心的介紹起了林如翡,把兩人相識之事發給巫殷描述了一遍。
巫殷聽後沉吟片刻:“不知林公子來我巫族所為何事?”他的確是生的俊美,看起來脾氣很好的樣子,說話語調柔聲細語,帶著和煦的味道,讓人如沐春風,難怪巫刑說起這個大巫來,滿臉都是喜歡。
林如翡說:“我是來取一樣東西的。”
“什麼東西?”巫殷問。
“百年之前,一位前輩說他將東西留給了巫族的巫閔,麻煩我過來替他取回,隻是我也不知那東西是什麼。”林如翡斟酌著用詞。
“巫閔?”巫殷聽到自己師父的名字,略微有些驚訝,他道,“林公子認識我師父巫閔?”
“不認識。”林如翡搖搖頭。
“我還以為林公子和我師父是舊識呢。”巫殷遺憾的笑了笑。
“我才二十幾歲,又怎麼會認識那麼厲害的大巫。”林如翡也笑了。
“哦,原來如此。”巫殷說,“隻是我師父百年之前就已經離世的,當時他所有的東西都不信被燒毀,你前輩那東西,恐怕也保留不下來。”
林如翡蹙眉:“可是那東西非常的重要……”
巫殷遲疑片刻,道:“不如這樣,我們尋個地方慢慢的說,你仔細的描述一番,看我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他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林如翡點點頭,跟在他後麵往前走。
兩人沒走多久,巫殷便停在了一間吊腳樓麵前,說這是他的住所,邀請林如翡上去坐坐。
林如翡對於巫殷的不見外略微有些驚訝,但轉念一想,覺得巫殷和巫刑倒是有些相似,都對外人沒什麼防備,看來這的確是他們一族的特點。
順著樓梯爬到了樓上,林如翡踩著木質地板跟著巫殷到了屋內,看見屋子裏一個男人正側對著他們坐在床邊,低頭翻看著手中的書頁,見到他們回來了,頭也不太抬,淡淡道:“回來了。”
“回來了。”巫殷微笑應聲。
這男人的模樣也生的不錯,隻是看起來略微有些冷清,但這種冷清在見到巫殷時卻化作了幸福的暖意,兩人絲毫沒有顧忌林如翡這個外人的存在,就這麼抱在了一起,互相親吻著對方。
林如翡略微有些驚訝,巫刑見了笑著說:“這是巫殷的阿語,也就是你們那裏的愛人。”
男子相戀,林如翡倒是已經見過不少,但這般光明正大的,倒是頭一回,看巫刑和侍衛的神情,都沒什麼變化,顯然早就見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