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蕭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眯著雙眼,我把掛著的大衣拿過來,幫他穿好。然後抬著半醉半醒的他向樓下走去。
他有些不清醒,身體的重量大部分壓在我的身上,費了好大力氣才將他塞進車子裏麵。
我發動車子,小心翼翼的往他家開。雖然駕照很早以前就已經有了,但是因為沒怎麼上過路,依舊不敢開到四十以上。剛開了一會兒,就看見韓蕭要吐的樣子,隻好趕緊停車,將他拉了出來。寒風吹過來,正好起到催吐的功能,吐了好一陣兒之後,他的酒也醒了不少。
“你沒事吧?”我輕拍他的後背問道。
他搖搖頭,抬頭看我,雙目依舊迷離,愣了一秒之後才慢慢的伸手手臂,一把將我摟在懷中,低聲說道:“木木,別離開我!”
突然出現的這一幕,讓我慌張的不知如何是好,一時之間竟然忘了反抗。
“木木,我愛你。我們和好吧,以後都不要再分開了,好不好?”他舌頭有些硬,但還是一字一句,想要費盡的發準音節。
他的整個身體都壓在我的身上,壓的我幾乎快要窒息。推又推不開,掙紮又掙不脫,我簡直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苦不堪言。
“木木,你說話啊!”他慢慢的問。
“韓蕭,你醉了。”我艱難的支起他的身體,想要從他的雙臂之中掙脫開。
可是他卻更緊的摟住我的身體,說:“我是醉了,可是這些都是真心話,別離開我,留在我身邊。”
“韓蕭你別這樣,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了。”
“為什麼?為什麼不能?”他突然有些激動,聲音略略提高,引起四周路人的目光。
路燈下,他就這樣摟著我,灰色的厚呢子大衣上,突然有星星點點的雪花飄下來,落在上麵,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晶瑩剔透。
“為什麼不能?木木!”他搖晃我的肩膀,很台灣言情的將我從愣神中搖晃回來。
我想都沒想順勢開口說道:“我愛上蘇毅冷了!”
說完之後的一瞬間,我就猛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驚訝著自己竟然能順口就說出這句話來。
他定定的看著他,眼神滿是濃濃的受傷,一雙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僵直的線,一片細小的雪花就這樣落在他的唇邊,然後化成一個小小的水珠。
我慌亂的說:“韓蕭,我先送你回家吧,下雪了。”
我拉著他到車門前,打開車門把他再一次推了進去,這一次他一句話也沒說很順從的被我推進車子裏麵。我跑回駕駛室,拉上安全帶,往他家開。
一路上,他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偏過頭,去看窗外的雪。
我心裏雖然有些難過,但終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或許說什麼也是於事無補。
到他家門口時,他才終於回頭,對我露出一個笑容,輕聲說:“剛才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我默默的搖搖頭,下車將他扶出來,他擺擺手說:“沒事兒,我酒醒的差不多了。”然後拿起電話快速撥了一個號碼,說:“張秘書,麻煩你幫我送小林回家。”
我聽了,連忙說不用。他淡淡阻止了我,說:“這裏接近郊區了,又是晚上,你打不到車的,你自己開車回去我實在不放心。”
看他這麼說,我也就不能再說什麼了。
等了一會兒,一個高大的男子走了過來,韓蕭衝著他點了點頭,然後回頭囑咐我:“到了,給我打個電話,不方便的話,發個短信也可以。讓我知道你安全到家了。”
我點了點頭,坐進車子裏麵。
車子開出去幾米,我猛地想起,於是打開車窗回頭喊了一句:“韓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