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求的女兒,心中一陣刺痛。
此刻的女兒多像當年的自己。
難道這就是命運?
當年因為賜婚,自己的心愛之人一怒之下遠走他鄉,時至今日身邊再無他人卻也倔強的不肯歸來……
難道女兒要重蹈自己的覆轍?
葉蘊疲憊的扶著額良久才緩緩說道,“去把那孩子叫來讓為娘看看。”
沒人知道這句話她要忍下心中的多少痛意才能開口,這每一個字都重若千斤。
葉蘊凝視著女兒喜出望外離去的背影,心中卻似針紮。
一夜輾轉,天剛蒙蒙亮葉離就起來了。
打點好行囊,去酒樓轉了轉,回頭跟哥哥交代好,葉離便在家中等待聖旨。
待母親下朝歸來,聖旨緊跟著後腳便到。
院子裏跪了一地人,恭敬地聽完,恭敬地接下旨意,然後起身……
整個過程葉離的臉上都掛著一個譏諷的笑。
那冗長的句子她也沒聽明白,她也不想聽,隻記得一句:一個月後與九皇子完婚。
九皇子?就是那個“不凡雲雀”?
葉離冷哼一聲,辭別家人頭也不回的騎馬而去。
其實對於騎馬她並不熟練,但這是最快的交通工具,葉離別無選擇,她寧願自己難受點也要用最快的速度將路遙接來。
與愁雲密布的護國府不同的是,皇宮中一處偏殿裏卻是喜氣洋洋。
“殿下,您終於熬出頭了,再也不用在這裏遭白眼了。”
“雲啟,休要亂說,這話要是傳到有心人的耳中又是一番是非。”九皇子亦凡雖然責怪那個在他身邊不斷嘰嘰喳喳的少年,但臉上卻洋溢著喜氣。
葉離,那個“豐聚園”裏救了自己的葉離,那個讓自己體味到關愛的葉離,真的要嫁給她了?!
原本空蕩蕩的房間此刻卻讓他覺得狹小的異常,那滿心的喜悅象是要漾出來。
他起身推開窗子。
院子裏,在帶著幾分冷意的秋風中,兩盆“春水綠波”正開得絢爛。
那纖細的身姿在風中輕搖著,隨風飄過的如遊絲般似有還無的淡雅含蓄的香味,讓他的心也隨之重重疊疊打著卷的逐漸溫潤起來。
他苦苦祈盼的幸福真的要來了嗎?
“不過……殿下,那個……我聽說……”雲啟抬眼看了看站在窗邊陷入幸福遐想中的主子,心下猶豫著那剛聽來的傳聞到底要不要告訴他。
“有事情就說,別吞吞吐吐。”
“我是聽說這個人經常拈花惹草,聽說昨天……還花了近萬兩銀子包下一個花魁……”
亦凡臉上的笑意逐漸消淡,微微皺起眉頭,“這種捕風捉影的事少去參合,即便是真的那也隻是成親前的荒唐事。”
雲啟在心中暗暗歎了口氣,殿下如此俊美的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連廚藝都是一絕,居然要嫁給那樣風流放蕩的女人,真是替他不值。
“雲啟,那日你也見了,你覺得她可是那樣不堪的人?”
“這個……”雲啟低頭小聲說道,“知人知麵不知心。”
窗外,那株綠菊在枯草中傲然挺立,正是一展纖姿笑生百媚,輕舒皓腕搖曳風林。
亦凡靜靜地看著,心中那一絲不痛快漸漸消弭。
不管怎樣,他依舊期待能早日見到那人,更期待一個月後的婚事。
奮力抗爭
葉離快馬加鞭,終於趕在中午到達了白雲山腳下。
她將兩匹快馬寄存在村民家中,顫唞著兩條腿向山上爬去。
這大半天未作停歇的疾馳使得她大腿內側的皮膚被馬鞍磨破,一邁步衣料摩攃之下便是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