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般的女人將周文清扒了個精光,壓在了身下……
緊接著是(此處河蟹了幾十字)……
在趙明朗撲上來的一刻,周文清緩緩閉上眼。
一滴清淚自眼角慢慢滑下,沒入身下的褥中,很快消失無蹤,無人得見。
他的臉上依舊堆著笑,極力隱忍著,敷衍著。
路遙眼中滿是悲憤,唇下的血越流越多。
翻滾中,文清垂在身側的手摸到了路遙腳上的繩子,迅速找到那個結,摳了進去。
文清的突然舉動讓路遙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耳中隻聽到自己“怦怦”的劇烈心跳聲。
時間仿佛停滯。
慢慢的,所有的聲音都在這一刻如潮水般退去。
路遙的整個身心,隻有那雙糾纏在繩間的白皙手指。
那隻手,因為用力,滲出血來。
而路遙的腳踝也被細細的繩子勒進了肉裏。
白色的襪子已經染成淡紅。
路遙絲毫沒感受到痛意。
額上的一滴汗流進眼中。
他眯起了眼,卻依舊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的一切。
目光在趙明朗的後背和那雙手之間飛快轉換。
仿佛過了一輩子那麼漫長。
終於,他的雙腳得到了自由。
趁著周文清抱緊趙明朗膠著在一起昏天黑地的一刻,路遙屏住呼吸迅速向後退去,伸長胳膊將手湊到燈下燒斷了繩子,然後輕輕下床,繞過滿地狼藉,抄起地上的凳子奮力向趙明朗的腦袋砸去。
一聲悶哼之後,趙明朗便歪在了一旁。
就在路遙高高舉起凳子準備繼續砸下去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
“熄燈!”
隨著周文清的嘶啞低喊,路遙慌忙放下凳子,將燈吹滅。
隨後摸索著挽起一身酒氣的周文清,扶住他站立不穩的身子幫他穿好衣服,抓過包裹一起躲在了門後。
“打劫啊--殺人了-”
驚恐的喊叫撕裂了夜的寂靜。
心驚肉跳的兩人對視一眼,順著門縫向外看去。
對麵的屋中透出火光。
明滅間映出幾個蒙麵人的身影,其中一人手中一把反射著寒光的大刀陡然間灼痛了周文清的雙眼,也讓他昏沉的腦子清醒了大半。
——海盜!
他認得,那把刀是海盜老大的狼影!
是海盜追來了嗎?
院子裏跑動的腳步聲更響,喊聲愈加雜亂。
不斷有房門打開,人們都在奪路而逃。
路遙一見,不敢再做耽擱,趁亂扶著文清迅速出門混進了逃命的人群中。
兩人無聲的在漆黑的路上跑了很久,直到筋疲力竭。
見身後無人追來路遙稍稍鬆了口氣,急促喘熄著拖著文清拐進路旁的林中,膝蓋一彎再也支撐不住,兩人撲倒在地。
半晌之後,清點了一下所拿物品,倒是一件沒少。
於是他們尋了處不起眼的小客棧暫且住下。
簡陋的小房間,一點孤燈寂寂的照著。
兩個男子在屋裏默默的垂首坐在桌前。
死一般的沉寂似是令燭火都無法盡情燃燒,微弱如豆。
此時的兩人在梳洗之後,均是一張慘白的臉。
毫無血色的麵孔在燭光下忽明忽暗。
不知道對坐了多久,忽然燈光一閃,火苗搖曳。
路遙起身向周文清深深一揖。
“大恩不言謝,路遙欠你一條命……”
周文清將身子一側,避了開來。
那垂著的手腕上纏著的白布滲著一點微紅。
這是在逃跑時因為醉酒腳下虛浮被地上的雜物絆倒所致。
而路遙也因此傷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