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很窩火,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說他,福爾康的名字徹底的被圖爾都記在了腦子裏。

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很熱鬧,突然從前麵的一群人中傳來一陣陣驚訝又讚歎的叫好聲,心情不好的圖爾都也被吸引過去,他撥開重重圍觀的人群,看到呆在裏麵的是一個從西洋來的傳教士,他的後麵擺放著一幅幅美麗逼真的西洋畫,此時的傳教士正在全神貫注的替一對母女畫畫像,傳教士瀟灑的揮舞著自己手中的畫筆,畫筆像是在畫布上翩翩起舞,不出一會兒,母女倆的圖畫就像照鏡子一樣的印在了畫布上,圍觀的群眾不停的叫好、鼓掌。

圖爾都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傳教士的話,心裏不禁在想,要是蒙丹的畫像能像這種西洋畫一樣逼真,那就好找的多了。

正想著,圖爾都的眼睛突然瞟到了傳教士身後的一幅畫,那是一個衣著樸素的滿族男子,光禿禿的前額,長長的辮子,雙眼炯炯有神,隻是越看越覺得像是熟人,圖爾都盯著畫看了許久,終於詫異的發現,畫中的人就是蒙丹啊,原來他剃了頭發,裝扮成滿人的樣子,怪不得他們找不到他呢,看來這位傳教士一定知道蒙丹的藏身之處,為了不打草驚蛇,圖爾都默默地呆在一邊等著傳教士畫完所有的畫像。

要說這蒙丹為什麼會在西洋傳教士的畫布上留下畫像,這還要從他逃出圖爾都的家宅說起,那天蒙丹在圖爾都家看到了那群身受重傷的人們,心裏覺得自己要找爾康他們幫助自己,揭穿圖爾都殘忍醜陋的一麵,他帶著滿身的傷痕,總算走出了圖爾都那座宅子,剛走到會賓樓的門口就暈倒了,好在柳紅出門回來看到了蒙丹,將他帶了回去。

蒙丹醒來,告訴柳青爾康他們,圖爾都是含香的哥哥不是他的哥哥,圖爾都是來拆散他和含香,要把他押回家鄉還說圖爾都的宅子裏關著很多受傷的犯人,一定都是受他迫害的族人,自以為富有正義感的爾康立刻提出要幫蒙丹救出那些回人,卻被柳青他們攔住了。

“爾康,我覺得現在蒙丹還有傷在身,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養好傷再說。”

爾康想了想,覺得柳青說的對,看了看蒙丹顯眼的回族衣服和頭型立刻對他說:“蒙丹,你這身衣服太顯眼,你逃出了圖爾都的宅院,圖爾都一定不會就此放棄,還會來找你的,所以你現在要改頭換麵、最好喬裝打扮一下,讓人認不出你是個回人。”柳青和柳紅聽了也不停地點頭。

“嗯嗯,蒙丹,你的衣服太紮眼了,最好換下來,這樣圖爾都就找不到你了。”

“那好,就聽你們的吧。”

蒙丹想了想,覺得沒有什麼比和含香在一起更重要,隻有留下這條命才有可能和含香再次相遇,頭發什麼的都是身外之物,剪了就剪了吧。

就這樣,柳青柳紅,拿出推子剪子,水盆和毛巾幫著蒙丹剪下了他的頭發,替他把剩下的頭發編好辮子,猛地一看,還真看不出他是個回人了。

“爾康,怎麼樣,我的手藝不錯吧。”柳紅替蒙丹編好辮子,得意的看著爾康。

爾康讚賞的對柳紅說:“這簡直是鬼斧神工啊,誰能想到一天之前他還是個回人呢?對了蒙丹,以後即便是沒有人的時候也不要說回族話,要說漢語,即使遇到了回人問你話,也要裝作不會說,千萬不要露出破綻啊。”

蒙丹慎重的點點頭,摸著自己腦後的辮子,一時間像是獲得了新生,有點忐忑不安。

“但是那個圖爾都上次已經來過這裏,這裏已經不安全了,他發現蒙丹不見了,一定會想到他在這裏的。”柳紅擔心的看著柳青他們說。

“嗯,柳紅說得對,這樣吧蒙丹你和柳紅去銀杏坡的小屋住下,聽你剛才說的,那個圖爾都不是個容易罷手的人,所以你不能留在這裏。”柳青看著蒙丹,嚴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