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山寨是非常熱鬧的,滿目緋紅,襯著天空更加蔚藍。

“朧兒在哪裏?”天狼拓拉扯著有些緊的喜服抓起一旁的嘍囉問道。

“老大,夫人在梳妝……馬上吉時快要到了,您還是去喜堂等著吧。”嘍囉在心裏翻著白眼,這是什麼人啊,一會不見就跟吃人似的。

天狼拓冷嗤一聲,大步走開,心裏卻暗暗嘲笑自己怎麼像個孩子似的。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媒婆的臉上布滿笑意,手指緩緩的梳理著朧兒的發絲。

銅鏡裏,一位佳人,雙目含情,以往的素顏掃上淡淡的胭脂,半點朱唇萬分妖嬈,大紅的喜服蜿蜒到地麵,也是那般喜慶……

如果一切都是這麼順利的話,那麼隱藏在這紅色裏是不是該夾雜些暗沉呢。

天狼拓站在喜堂中央,不羈的長發印著他俊美的五官滿含笑意,幽綠的眸子除去了往日的殺意和嗜血,隻是一瞬不瞬的看著朝他緩步走來的朧兒。

伸手,觸手的溫熱,卻在下一秒消失了……

“你還真是狠心那,明明我們都有夫妻之實了,你都沒說和我成親。”邪肆的聲音在這時不急不緩的響起,而他的懷裏卻是嬌小的身影。

她刺目的紅色身影旁邊站著五個不似凡人的人,也是他天狼拓絕望的源泉。

“明明我們就要成親了,你們為什麼要來,明明我們都是夫妻了,你們為什麼要讓我和他分離,你們到底是誰!是誰!”沙啞低沉的聲音打破了這寧謐的氣氛,紅蓋頭猛地掀落,那隻完好的眼裏噙滿淚水,趁著眼裏的血絲,好像在下一秒就會流出血珠來……

“你是把我們忘記了麼,你該是為我們穿起這嫁衣,而不是為那個有緣無份的人!”秋千離上前一步,一把抓起她纖細的手腕,怒吼著失去了往日的平靜。

“滾開……拓,帶我回家。”她掙紮著,細軟的手伸向天狼拓。

“我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少年,我們早就說過讓你看好她的,這次,我們真要帶走她了。”即墨不理會接近瘋狂的朧兒,看著天狼拓,蒼白的手指就要伸向他,足矣一招致命!

“你以為老子這個山寨老大是白當的麼,你莫不是高估了自己?!”拳頭揮向即墨,卻被巧妙的躲開。

“毫無章法……”即墨一邊躲閃,一邊說道,隨機閉目,那隻蒼白的手指劃向天狼拓的胸`前,霎那間漫天的血色染了蔚藍奠空。

“老大!”嘍囉們瘋狂的喊道,隨即抄起大刀向即墨砍去,但都像螻蟻般那麼輕易的倒下去……

耳邊似乎沒有了周遭的喧鬧,沒有了任何人的禁錮,有的隻是那倒在地上的拓……

可惡,不要在流血了……不要……,起來啊,不是說好要帶朧兒過平凡的生活麼……不是說好要和朧兒生很多很多孩子麼……你騙我!起來……起來……

“啊!!!!!”絕望的呐喊,眼裏的淚水緩緩低落蔓延在唇角,竟是血淚!

蔚藍奠空似乎瞬間昏暗下來,眾人隻感覺臉上一涼,霎時間傾盆大雨磅礴的落下……

神哭,則日月同泣……

滿目的黑暗布滿了絕望,下一刻便是不省人事。

“你做的是不是有些過分了?”龍芽一把抱起朧兒,皺著眉頭說道。

“你管但多了……”即墨並未停手殺人,他的眼裏竟是有些煩躁。

“住手,夠了……你不能要了天狼拓的性命!”紅綃揮手止住了即墨,說道。

即墨這才停了手,看著地上奠狼拓,眼裏看不清神色,回頭看了看龍芽懷裏的女子,歎了一口氣,這才隱沒了身影。

“我們走吧,這下子,她一生都不會原諒我們了……”紅綃看著朧兒,說道。

幾道身影隨即消失……磅礴的大雨依舊毫不留情的敲打著地上幾乎沒了生息奠狼拓,血水跟著地上的水流一直蜿蜒前行著……

十年後。

“臭小子,你給我等著!別跑!”紅綃豔麗的臉上不知被誰畫上了小烏龜,歪歪扭扭的竟是那般滑稽。

“啊……水爹爹,救命啊!紅爹爹要揍天念啊!”小小的身影看見一方白色,毫不留情的撲上去,不管身上有多髒。

“怎麼了……”水空斂一向淡漠的萬年麵癱臉在看見紅綃的時候終於有了一點崩潰的跡象。

聞聲而來的龍芽在看見紅綃的時候毫不顧及形象的大笑出聲,使得紅綃更加痛恨天念小子。

“天念,告訴龍爹爹,你把紅爹爹怎麼了?”龍芽蹲下`身子忍住笑意道。這小子怎麼和他娘親一樣這般胡鬧,不曉得這隻狐狸最愛炸毛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