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權保持沉默》

作者:雲我無心

文案:

安承,你有權保持沉默,但是你的每個眼神每個表情每個動作,還有你曾經對我做過的一切的一切,

都會成為呈堂證供,證明,這輩子我永遠不會放過你的全部理由!

男主殘疾、心臟病。

女主經歷過家庭和情感的變故,心理小陰暗。

看這兩隻怎麼糾纏吧。

內容標籤:豪門世家 情有獨鍾 虐戀情深 強取豪奪

搜索關鍵字:主角:鬱安承、辛妍 │ 配角:嶽川、謝宇楠、惠恬兒 │ 其它:可能比較虐

☆、 1(一)

我和鬱安承第一次正式見麵,是去領結婚證的那天。

前一天晚上我去「貴絲」做頭髮。

這家位於湖東最高檔商業區的美容美發會所其實應該叫「貴死」才對,之所以抵擋不住全市貴婦名媛趨之若鶩的熱捧,除了無微不至或者說無孔不入的貼心服務,恐怕就是男髮型師那一張比一張妖孽的臉蛋了。

我不是貴婦也非名媛,到這裡來弄頭髮不過是因為我認識範建。

他是我小時候的鄰居,而且神奇地與我從幼兒園到高中一直同班,這傢夥在學校的時候就愛往女生堆裡紮,長大後果然如大家所看好的成了一名優質的gay。

當然在這裡他是「首席髮型師ADRIAN」,一個多次獲得國際美發大獎的資深髮型專家,溫柔英俊,春風得意。

但我除了知道他那個引人聯想的真實姓名,還知道他十七歲就輟學出來打工替他爹還賭債,而且和這家會所的老闆——一個四十多歲的已婚男人保持著同性情人的關係。

此刻他正笑語晏晏地給一個臉孔雪白,五官都像畫上去的老女人吹頭。

我百無聊賴望著窗外,突如其來的一場雨,把落地玻璃外的燈紅酒綠攪得一塌糊塗,我幸災樂禍地看著一個穿皮草的女人在大雨裡狼狽地崴了腳,剛想笑,卻又在隱隱的悶雷裡下意識地打了個冷戰。

範建為老女人披上大衣,任她彈撥著自己白嫩的臉蛋,又留戀地躬身將她送到門口,才有氣無力地向我招招手。

「怎麼這個態度?不是號稱對每位客人都像對待情人一樣?」我坐上轉椅不滿地看他打嗬欠。

「你一天伺候六個情人還容光煥發給我看看。」他漫不經心地用蘭花指拈起我頭頂的一綹頭髮,「想怎麼弄?」

我看著鏡子裡一攤亂蓬蓬的頭髮沒有主意:「你看吧,怎麼賢良淑德怎麼弄。」

他還是懶洋洋的:「要去相親啊?」

「不,結婚。」

「那我直接叫人給你做新娘盤頭?要不要再定個跟妝?」

「不用,隻是去領結婚證。」

「靠,再過兩個禮拜才是愚人節好吧。」

我隻好直截了當:「他們答應為我媽提供腎源,婚禮舉行後就可以手術。」

剪刀「呲」地擦破空氣,在我耳邊帶出一絲涼意。

範建有些咬牙切齒:「靠,都說子女是來討債的,我們怎麼他媽的都反了,上輩子該欠了他們多少啊。」

我還笑:「不管如何,你該先恭喜我嫁入豪門。」

他冷笑:「豪門?本市最大的豪門就是做酒的和做馬桶的兩家,請問那一家?」

S市自古就是富庶之地魚米之鄉,古代號稱「銷金窟」,如今也是商賈雲集經濟發達,要說產業做到最大的,一家就是有幾百年歷史、底蘊深厚的「鬱氏」酒業,還有一家是以某新銳品牌衛浴譽滿全球的鄭氏。

「鬱氏。」我輕聲說。

曾經,這是我用最感恩的心反反覆覆在心裡默念的一個名詞。

我11歲,爸爸在一場車禍中去世,身患尿毒症的媽媽精神失常,奶奶成了我的監護人,沒有任何收入來源的她賣掉了我父母的房子,用以支付我的學費和我媽的醫藥費。

我14歲,奶奶去世,把我和賣房所剩的錢一起留給了我叔叔。

一年後,我叔叔對我說他生意失敗,把包括我家的錢在內的幾乎所有錢都賠光了,要承擔我和表妹的學費已經很困難,無力再負擔起我媽的治療費用。

我不相信,吵鬧哭喊到下跪磕頭,也摳不出一分錢來。

無數個晚上,在儲物間窄小的地鋪上,我想在黑暗中永遠都不要再醒過來。

而就在我走投無路的15歲,我媽的透析治療已經停了三個月之後,鬱氏,與某個助學基金聯繫在一起,將我從困頓與絕望中解救出來。

當我第一次在中學的大禮堂,作為受捐贈者的代表,從鬱氏掌門人鬱廣庭手中接過那個標誌著恩賞的信封,並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我的感恩戴德昭告天下時,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淌。

校領導慶幸他們找對了人,大部分同學在鄙夷我的表演天賦,隻有我自己知道,那時的的我,絲毫沒有尊嚴被踐踏的羞恥,隻是感激,感激到就算讓我下跪去吻他們的鞋子,我也願意。

因為鬱氏對我的捐助還有一項不為人知的補充:他們不僅會負擔起我從初三起到大學畢業的全部學費,還承擔了我媽媽的醫療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