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留下來。村長不敢怠慢,把學校裏的老師集合了給蘇意湊了一桌。飯食是農家菜,酒是農民自己釀的米酒。蘇意似乎興致很高,他和老師們頻頻幹杯,老師們也不好拂逆他,一碗一碗地灌著自己。晏秋在席中很忐忑,他答應過祝歡顏不再碰酒,可是如今這場麵讓他為難。
“小晏老師為什麼不喝?難不成不給我蘇某人麵子。”蘇意微微發難。晏秋暗歎還是被認出來了。隻得認命般地舉起酒碗,狠狠地灌了自己一碗。
賓主盡歡,勾籌交錯,好不熱鬧。
酒席吃完了,蘇意有些喝多了,扒拉著晏秋不肯放手。村長為難又帶著希望地看著他,他隻得認命地把蘇意搬回去。
蘇意醉了就會睡覺,酒品很好。可今天,他呢呢喃喃地叫著小秋。晏秋燒了熱水,給他洗臉擦手。之後,搬著一張椅子坐在床邊。
就這樣,一個人在睡夢中思念,一個人在現實中煎熬。晏秋無數次想搖醒蘇意,帶他逃到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去。他們在屬於自己的桃花源裏,安安穩穩地生活再沒有遺憾。
可他還是克製住了,他不說,不代表不曾想過。那些一起逃離的念頭像鬼一樣時刻撕著他的心。可那個人是蘇意,是他的愛人,是背負著複興家族使命的落魄貴族,是在塵世間疲憊行走地人。隻要蘇意還想走那條路,他就隻能永遠地沉默。
晏秋捏著佛珠,在寂靜中等待天明。他年輕的時候,覺得無所畏懼;到老了,發現生活中處處牽製,連自在地做一個“我”都很困難。他看過一個偈語。大致的意思是沒有我哪來的他們。然而對晏秋而言,世間不過是我和他,沒有了這個他,那個我的存在也是無可無不可的了。
待到黎明,晏秋側躺在蘇意身邊,小睡了一會兒。醒來時天已大亮,身邊空無一物,好似沒人來過。晏秋無悲無喜,倒水漱口,淘米做飯。
今天是下午有課,他到了學校。看見那輛熟悉的越野車,有些疲倦。車子的主人沒來,來的是一個警衛。“祝上校受傷了,您要不要看看他?”晏秋點頭,他先去處理了一下工作的問題,接著鑽進那輛車。
一路晏秋閉著眼,眉頭鎖著。到了機場乘飛機直奔B市。
他聽警衛員說祝歡顏是出任務時受了槍傷,打在胃上,還好搶救及時。。。之類的話,不由得提心吊膽,若這個笨蛋死了,這世上大概不會有人像他那麼在意自己了。
晏秋跟著警衛員進了病房,祝歡顏還昏迷著。晏秋坐在他身邊,握住他的手。警衛員退了出去,須臾之間,晏秋已是淚流滿麵。他不知為什麼而悲傷,隻是心中壓抑著的似海嘯般沸騰翻滾,而他隻能流淚而已。安靜地,尚不能歇斯底裏。
過了兩天,祝歡顏悠悠醒來,晏秋守了他兩天,此刻眼睛通紅,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他哽咽著對祝歡顏說:“我們在一起吧。”
祝歡顏先是一愣,接著掐了自己一把。最後定定地看著晏秋,臉上是無法掩飾的狂喜。
作者有話要說: 我暫時就寫到這裏,最近比較忙,爺爺生病,同時我在準備考試,有點心力交瘁的感覺。但這就是生活,挺不過去,咬牙,哭著,跪著,也要過去。 覺得目前就像是一隻困獸,嘶吼著找不到出路。 追文的朋友也不多,大概是我總是更更停停的緣故。對那些還在看我的文的朋友說聲謝謝,請等我回來!————————————————————————————————————————————— 今天回來修文,也不知是否有人在看。不過也無所謂,文心正,人走的也正,罷了。 不知爺爺最近如何,我於爺爺生病一事,發現人生很多的無能為力。因此無暇顧及許多。所以,給了晏秋一個理由。蘇意是白月光,祝歡顏是手裏實實在在的幸福。所以,便有了舍與得。 蘇意是晏秋的精神寄托於追求,而祝歡顏則是寄於身體的物質牽絆。一個是軟件,一個是硬件。人呢,要麼選擇軟件,再花大代價把硬件湊齊。或者選擇硬件,適當升級做做維護,一輩子就過來了。很多人選擇硬件。也有選擇軟件的。南轅北轍,東走西顧,殊途同歸罷了。 阿含曾今很喜歡一個人,為了這個人。阿含很努力的學習,高考考到了那人高中所在的城市。可惜命運弄人,那人又去了別的城市。阿含為博此人青睞,做了一些事,都是想讓此人看得起。隻是,用處不大。 阿含為此很沮喪,朋友也覺得阿含太幼稚。畢竟多年未見,誰都不是以前的樣子了。可是阿含看那個人還是現在時。 現實很坎坷,阿含曾一度以為努力無用,悲劇的宿命感太強烈,阿含提不起精神去打理生活。也不會有一個像祝歡顏的人來拉阿含一把。就這樣,在心的煉獄中煎熬的阿含最後一定會放棄那個人。並且還很可笑地玩了一把:我愛你就是不讓你知道的戲碼。 或許,阿含以後在每個悲傷與喜悅的時刻,總會想起那個男孩子;或許阿含在痛苦與快樂的時候,也會想起他;但是阿含知道,沒有我哪裏來的他,沒有阿含,他是什麼也就沒有意義了。所以阿含要認認真真地活,活得很精彩。I will sparking everyd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