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子裏的事情一卸下來,肚子先餓了。楊子玨可憐巴巴的望著柳秦的碗,吞了口口水。
“柳哥,什麼肉啊?”
“山藥乳鴿。旁邊是啤酒雞。”
楊子玨的眼睛都要黏在那鍋肉上了,他舔了舔嘴唇,小聲道:“我經紀人讓我保持身材,柳哥,咱通融通融。”
“一年十二個月,你經紀人十一個月都讓你保持身材……”
“還有一個月呢。”
“春節。”柳秦將筷子先放好,他用手撐著床鋪挪到楊子玨跟前,伸手在他的狗頭上rua了一遍;“你不是想看看女朋友長什麼樣嗎?早點去看看,省的擔心。”
“行吧。”楊子玨小小的哼了聲,他又瞄了眼柳秦的鍋,然後才不舍的跟柳秦再見。
等楊子玨離開了,柳秦才打電話跟荀以真簡單說了情況。
“楊子玨膽子也挺大的。”方君儒在旁邊搖搖頭無奈道:“連對方是什麼人都沒搞清楚,就敢直接甜心甜心的叫。”
“他腦子缺根筋你也不是不知道……別說他了。”柳秦倒到方君儒的懷裏,抬眼隻能看到方君儒的下頜。
明明是很鋒利的棱角,人怎麼就那麼軟呢?
“方君儒,我不也是沒搞清楚你是什麼人就跟你了嗎。”柳秦想著想著思緒突然跑偏了,“那時候我還以為你討厭我,嘴巴都不親,痕跡都沒留幾個……”
“……沒結婚,原則還是要講的。”方君儒單手梳理著柳秦額前的一縷發絲,輕輕說道。
柳秦用食指勾住方君儒的手指,傻乎乎的笑著問道:“那你直接把我帶到房間裏算講原則嗎?那時候怎麼不講原則了。”
“……”方君儒沒說話,他捏了捏柳秦的手指,求饒般的說道:“你不是知道了嗎,如果換成旁人……”
如果換成旁人……方君儒說不上答案。
“我隻知道當時我還忍得住。”方君儒的小指勾了勾柳秦的臉頰,“不是你的話,也不是別人。”
“我當時看你帥啊,本來想回房間的,誰知道遇上了你。”柳秦歪著腦袋:“怎麼就那麼剛巧了呢,方君儒。”
他磨蹭著從方君儒的懷裏爬起來,轉過頭一看到方君儒的眼睛就笑了。
晃了晃手裏的飯勺,柳秦認真的幫方君儒把肉撕開,然後一勺一勺的喂給方君儒。
“下午我跟你一起去看你的手。”
柳秦瞥了眼方君儒的胳膊。“最近幾天要保持心情暢通……你要相信,你那個堂姐她絕對翻不出花樣的。”
方君儒隨著笑了聲。
他昨天跟堂姐打電話說可以寫諒解書的時候,對方簡直感激涕零。不過方君儒說離開庭還要至少一個月,他的手不方便寫字,要等胳膊好全了,再給外甥寫諒解書。
他要讓諒解書交上去的第二天,他的這位侄子就緩刑轉有期。
然而他的堂姐對此一無所知,還特地拉著他的手說感謝。
“給你添了不少的麻煩,真的很抱歉,帆帆真的不是故意的。”電話裏表姐語氣中滿滿的慶幸,方君儒也沒半點的心疼——他的這位堂姐從他的孩子被抓走以後就在為他忙碌,給他打了那麼多次電話,卻從來沒提及過他的傷勢。
方君儒倒是沒什麼心寒的,同時他對那位罪有應得的外甥也沒什麼同情。
不過看到柳秦為他氣呼呼的樣子,方君儒還是不可避免的感覺到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