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蕊已經坐在片場旁邊開始研讀劇本了, 而柳秦則是遠遠地和馮導溝通下午的戲。

秦羽歌進入宮廷中之後性格完全轉變——原本他少年意氣光憑著一身膽氣行俠仗義, 現在卻畏畏縮縮隨時要注意言行舉止, 被惡整之後更是變成了驚弓之鳥。

直到宮廷中的宴會, 有人刺殺皇族中人, 秦羽歌保護了沒有繼承權的三皇子之後, 他在宮中才有了一席之位。

“你, 你護著本宮幹嘛!”三皇子按住秦羽歌的傷口。“你護著我我也什麼都給不了你……”

“殿下,救人哪需要理由啊。”秦羽歌臥在地上,他的臉因為疼痛皺成一團,冷汗不住的往外冒,然而語氣卻淡淡的。

三皇子瞪大了眼睛。

“好,這場戲,過。”

假期結束當天隻有兩場戲,柳秦含了半晚上的血漿,嘴巴裏滿都是粘稠的甜味,光是梳洗就花了快一個小時。

他趴在水池邊漱口的時候有感覺到了身後的視線,但是柳秦沒回頭,他擦幹淨臉之後才悠悠然去換衣服,側過身進門的瞬間,柳秦跟百蕊對視了。

他揮了揮手就鑽進服裝間,換好衣服之後伸了個懶腰,出門的時候他看到百蕊正和劇務交流。

劇務塞給百蕊一瓶水,又跟她說了幾句話。百蕊始終維持著淡淡的笑容,直到劇務離開之後百蕊才擰開水瓶,然後到水池邊上把整整一瓶水都倒了。

柳秦轉開目光。

馮導給柳秦發了短信,表示讓他跟自己的車回去。“有關於劇本的事情要和你討論一下。”

柳秦笑了笑,他回複了一個ok,然後剛要離開就聽到百蕊的聲音:“柳哥,我能跟你的車回去嗎?或者你幫我和馮導說一聲,我想跟他的車走。”

百蕊手裏還拿著空的礦泉水瓶,臉上的妝也已經洗掉了,頭發墜著水珠,看上去有幾分可憐:“我有點害怕。”

“……”柳秦看著她手裏的礦泉水瓶,在心裏歎了聲氣,然後直接指了指助理的方向:“我要跟馮導的車走,你去找我的助理,你們兩個一塊,可以嘛?”

“行,行的。”百蕊笑了笑,然後她咳嗽一聲,將手中的水瓶塞進柳秦的手裏:“柳哥,這個你拿著。”

“啊?”

“等會到酒店了給我,拜托了!”百蕊雙手合十,看不出一絲端倪。

柳秦愣了下,隨後點點頭。他沒問百蕊原因,隻是把瓶子拿在手裏,然後到停車場上了馮導的車。

“你看看這裏,之前秦羽歌是靠著三皇子爬上去的,但是編劇和我說,觀察了一下情況要對劇本做改動……”馮澤凱指著劇本上標紅的內容和柳秦商量道:“因為三皇子這個角色對秦羽歌的感情很微妙,兩個人是兄弟,而三皇子後期又因為母妃的死變成了殘忍無情的傀儡,他是反派又是兄弟,所以他的幫助被放在了主角之後隱晦的地方。增加三皇子的單人戲份,怎麼樣?”

“可以,那最後三皇子死的部分是不是也要做改動?兩個人兄弟情這麼深厚,主角決不能很果斷的一劍把他捅死。”

柳秦指著劇本上的一點,他看著馮澤凱的眼神十分真誠:“您覺得呢?”

“我要去和老陳商量一下。現場飛頁又不是我擅長的。”馮澤凱笑了聲,“如果最後商量不好,就把兩版結局都拍攝了,我剪輯的時候觀察一下效果。”

“那就謝謝馮導了。”

柳秦笑著跟馮澤凱聊了幾句,等下車的時候還不忘把礦泉水瓶拿在手裏。

馮澤凱隨口問了句“怎麼還拿著瓶子”,柳秦揚揚手笑道:“是百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