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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殺了我。一把餐刀捅進去都比你這些話讓我好受一點。”

18 第十八章

時沂簡直不忍心盯著鍾俊同的眼睛看,別開眼去,還是小聲說:“是我的問題......是我不好......”

鍾俊同紅了眼睛,心是酸軟,嘴上卻一字一頓地說:“別這樣,時沂,你說,你要我怎麼樣?”

時沂聽了這話,更加慌張。

他能說出剛剛那番話,已經鼓足了所有的勇氣。可是剛剛一顆心漲到了極致,一點英勇的快樂碎得徹底,現在全剩下對於把鍾俊同扯進自己消極情緒的無妄之災的懊悔。

“不要,什麼都不要你做......”

鍾俊同被拒絕後愣住了,他悻悻地直過身體,慢慢躬下腰,用青筋暴漲的手撐住了自己的頭顱。他一遍又一遍用大拇指用力地擠壓自己發漲的太陽穴,腦袋已經全亂了。

時沂本來是好好的,他幹淨,愛笑又溫柔,是他騙來的一隻潔白薄脆的蒙塵的玉盞。但是他不知道什麼就把他摔碎了。

他不如什麼都不做,繼續做那個日日夜夜用黑眼珠窺探著玉盞的沉默的孩子。

“時沂......對不起......”鍾俊同的聲音啞了,眼睛發紅,“我沒有想到,我會讓你這麼難過。我以為,我可以讓你開心一點。”

時沂說錯了,什麼事情都做不好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他搞砸了一切。

可是鍾俊同實在不甘心,時沂還活生生地坐在他身邊五公分遠的地方,眼尾發紅,呼吸溫馴,一顆心還在跳動,他就不可能放棄。

“時沂。”鍾俊同急不可耐地盯著時沂說,“你說的,這段關係取決於我。我不要結束!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們兩個已經因為擁抱和渴望把對方紮得鮮血淋漓。

鍾俊同洞悉自己的狂妄和自私,他的心肝都黑了,一顆不夠鮮紅的心髒被掏出來,血淋淋地遞給時沂,懇求他的愛和陪伴。

他知道自己在癡人說夢,但是或許,或許時沂會成全他的癡人說夢?

“......好的。”時沂沉默了一會兒,語氣平淡哀傷地答應了。

鍾俊同一把抱住他,有力的手臂圈住時沂單薄的背,手掌按在時沂細弱的脖頸上,一下又一下地撫摸,確認擁抱,確認存在,嘴裏喃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鍾俊同一刻也不敢鬆開他,甚至直接把他抱起來步行穿過人來人往的大廳,坐電梯回了房間。

鍾俊同把他放倒在床上卻堵在床邊沒有離開,時沂的兩條腿還鬆鬆地掛在他的膝蓋上,伴隨著鍾俊同脫衣服的動靜輕輕晃動。

時沂平靜地躺在床上,看向右側牆壁一盞小小的米色玫瑰狀壁燈。他心裏想,好小好小的一朵玫瑰,為什麼會被釘在牆上呢?

鍾俊同壓下來,腳壓住他的腳腕,手也順著時沂的手臂線條一路滑過去抓住他的手腕,輕輕壓在了枕頭上,他的臉蹭著時沂蒼白的麵頰,呼吸淩亂地纏在一起,像是兩條被衝上岸的遊魚。

“俊同,我生過你的氣。但是當我聽說你高燒不退,飛來看你的時候,我又心軟了。”時沂的聲音很溫和,跟往常好像沒什麼不一樣,甚至還輕輕笑出聲來,“你穿著藍色的細條紋睡衣,下巴上還沾著泡沫,頭發也有點亂糟糟的。你好可愛,所以我心軟了。”

鍾俊同難受地閉起眼睛:“求你了,別再說了。”

時沂果然不再說話。他永遠願意達成鍾俊同的願望。

鍾俊同把手伸進時沂的毛衣裏,想要親手感受時沂的溫度。時沂被凍得渾身發抖,咬著嘴唇壓抑住呻[yí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