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趁你睡著親你。這樣一個心懷不軌的家夥,我怎麼可能把他留在你身邊。”

郎簫跑到梁文思家門口,一直等到他下班回家,那會兒已經是深夜。

“怎麼不進去?密碼不是告訴你了嗎?”梁文思見他蹲在門口,像個流浪漢。

郎簫沉默著沒說話,但那眼神,黑沉沉的,一看就有事發生,梁文思收斂起自己臉上的笑意,將門打開。

“進來吧。”

郎簫跟著他走進門,“哢”的一聲,大門關上,也將他的思緒拉回來。

梁文思脫掉外套,給他倒了一杯水放到桌子上。

“我爸說他當初給了你一百萬,讓你離開我,你拿了。”郎簫黑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梁文思。

梁文思身上還穿著西裝,勾勒出遒勁有力的腰身,他不慌不忙的說:“我拿了。”

郎簫嗔目怒視,迅速給了他一拳,梁文思臉上的眼鏡被打掉在地上。

“什麼一別兩寬,願君安好,說得倒是好聽。”郎簫將一張皺巴巴的紙拍到桌麵上,那是梁文思當初留給他的字條。

儼然是被郎簫撕碎又拚起來。

“我怎麼忘了,你就是喜歡錢,一百萬騙一個傻子很劃算吧?”郎簫扯住他的衣領,“你說啊!”

梁文思的臉上帶著擦傷,他的頭發有些淩亂,但眼睛卻是清明而堅毅,“那一百萬我是拿了,我是對不起你,我從來沒有想過否認。”

“但你說我騙你,我不認,我沒有,我從來沒有騙過你,我喜歡你,從高中到現在,從來沒有變過。”

郎簫的手發顫,好聽的話誰都喜歡聽,這是他第一次從梁文思的口中,聽到“我喜歡你”四個字。

可此刻的他,已經無法再輕易相信梁文思的話。

梁文思看出他的不信任,他的唇角泄出一絲苦笑,“我不知道你爸是怎麼和你說的,我也不知道這些話你信不信,我就解釋這一次。”

沉默半晌,郎簫放開他的衣領。

兩人各占一邊沙發坐下,梁文思喝了一口水,開口道:“我家以前家境還不錯,後來我爸做生意虧了,在工地上摔斷了腿,合夥人卷款跑了,家裏每天都會有人來要債,往門口潑油漆都是小事,我奶奶被嚇得心髒病發作,臥病在床。我媽差點被人拖去強|奸,我拿著菜刀追出去把人趕跑。”

“你一直覺得我打架很狠,是因為對你們來說是打架,對我來說卻是保命,我隻能先發製人。”

郎簫沒聽他講過家裏的事情,怎麼也想不到梁文思的身上,背著這麼大的負擔。

“我媽後來受不了就連夜跑了,我不怪她,那樣的日子沒幾個人能忍受。我奶奶知道我媽跑了之後,不想給我和我爸加重負擔,喝農藥自殺。家裏隻剩下我和我爸兩個人。我那會兒剛上初中,我爸不敢撒手人寰,和對方拚過一次命後,對方也怕我爸死後拿不到錢,給了我爸一個數額,也不再利滾利,還清就行。”

“可即便如此,那也不是一筆小數目。我們父子倆拚命掙錢還債,眼看著生活要有奔頭的時候,我爸查出了心髒病,是遺傳,和我奶奶一樣。”

“我們倆在一起後,你爸不止一次找過我,我都沒答應。”梁文思抿了抿唇說:“三模的時候,醫生和我說我爸的病不能再拖,要趕快做手術。”

“你爸再次找到了我,那一百萬,正好可以還清我們家的債務,和我爸的手術費。”

梁文思黑沉的眼睛注視著郎簫,他深呼吸一口氣,說:“我拿了,不用他威脅我什麼。”

“拿到錢後,你爸怕你找到我,讓我不準參加那一年的高考,並且十年不準再見你。我都答應了,帶著我父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