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
也許精分的人,本該如此。
Bear對我的人品問題始終持懷疑態度,她曾經煞有介事地問我,師父,別的作者寫文,讀者是越來越多,為毛你寫文,讀者會越來越少?
她提出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果然如此,至於到底為毛,我又怎麼知道。
該死的bear發過來一個樂掉牙的表情,然後才說,師父,我研究很久了,這個屬於人品問題。
和親王弘晝和那幾個人的眼光都充滿了疑惑和驚詫,大約我的表情比死去的這個自己還要恐怖,
根本不像個殺人凶手看到死者後的表情。
冷靜,冷靜,我心裏開始囑咐我自己千萬要冷靜,現在腦袋裏邊跟一鍋粥相仿,我隻知道我已經死了,但是到底怎麼死的,卻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反正清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變成了容芷蘭。
如果烏秀真的是替女兒頂罪,應該是容芷蘭殺死了我,這個妞兒才十幾歲,居然如此彪悍,可惜遇到了我,性情大變,真是暴殄天物了。
幸好,幸好隻是死掉了一個自己,這不還剩下另一個嗎,現在烏秀還羈押牢中,我得想法子把烏秀就出囹圄。
身子微微搖晃了兩下,用帕子掩著口,我開始咳嗽,一時之間,實在想不起來該說什麼,本來想裝作是被屍體嚇暈了,不過要暈就早暈了才對,現在才暈,這個反射弧也太長了。
和親王弘晝連忙扶了我一把:“容姑娘,我們出去說話吧,你們再仔細驗看,有什麼新的發現,馬上稟報。”
騰雲駕霧地出來,回到原來的地方,我雙腿一軟,站立不穩,一下子就摔倒在和親王弘晝的懷裏,他道沒有一點兒顧忌,伸手就把我抱住了,然後半扶半抱地將我攙到椅子上坐下,又親自斟了一杯熱茶給我,帶著幾分埋怨地道:“你呀,逞什麼強?真的不敢看,就跟我說。我聽永璉說,你膽子大得出奇,方才你有那麼急,誰想到方才看了那個人,跟被雷劈到一樣,要不要我叫宛妙誦幾段經給你安魂?”
提到了宛妙,我心情反而好了些,從鼻子裏邊哼哼了兩聲:“安魂?隻怕她的經更銷魂。我倒忘了問和親王了,現在還要不要我求求萬歲爺,把宛妙小師父要過來?”
以前他求過我一次,可惜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最後還來不及和開口求個恩典呢,雍正先掛了,也不知道宛妙現在的近況如何,這個小尼姑,總讓我感覺像飯裏的蟲子,毒不死人,它膈應人。
和親王弘晝也哼了一聲:“算了吧,現在弄到你身邊,那是送羊入虎口,未必就能便宜到我。”
這話說得可有些意思,我不過是無意搭了一句訕,想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然後再去看烏秀,免得一時情緒失控,再做出什麼出格兒的事兒來。可弘晝來了這麼一句,明明是針對著弘曆,因為我現在也算是弘曆身邊的人,宛妙擱到我那兒,除了弘曆,誰敢動彈?
弘晝和弘曆的關係,見於曆史文獻中的諸種記載,也算是兄友弟恭了,從我看他們的情形,也不像是心有嫌隙的樣子,可是弘晝也太過大膽,當著我的麵,竟然連如此犯忌諱的話都敢說,也不怕我一陣枕頭風吹去,他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或者,弘晝本來就是受命於弘曆,特地來探探我的口風?也許現在弘曆也懷疑這件命案與我有關,可是不管他是他自己,還是lilian,他可以直接來問,用得著假手於人?
對我這個芥末之微的人,他需要什麼忌諱?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刻意地要忘記了信任,遇到什麼事,見到什麼人,都在心裏升起疑竇,都會情不自禁地陰謀論一下,是江風日下,還是我太過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