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並且進宮,難道她要報仇,想弑君?
她果真有了動了這個殺心,無論成功與否,我必然是受到株連,別說被封為常在,就是真的成了
妃嬪,也難逃一死。
明朝的嘉靖皇帝朱厚熜,暴虐變態,妄想長生,虐殺宮女,結果激起眾怒,以妃子寧嬪和宮女楊金英、邢翠蓮為首的十幾個宮女,密謀縊死皇帝。當夜嘉靖皇帝留宿在端妃曹氏處,結果事到臨頭,宮女們怯手,複有一個叫做張金蓮的宮女臨時告密,皇帝沒有死成,十六名參與者皆被處以淩遲極刑,連被臨幸的端妃,也讓皇後故意牽涉其中,未逃一死。
難怪穆湫承認了,她並不怕我告密。
畢竟弑君是件大事,如果沒有一點兒證據,我就是誣告,還可能被戴上居心叵測或者瘋癲妄言的罪名。如果有證據,想謀逆弑君的人,是我身邊的人,我有如何脫得了幹係?
看著我的表情,妍盈淡然一笑:“容主兒,哀莫大於心死,我的事兒,並不怕你知道,你知道了爺無可奈何。念著我們也曾有金蘭之誼,你早些準備吧,免得事到臨頭,措手不及。”
哀莫大於心死,看著妍盈鎮靜自若,淡然如水,我的心開始往下沉。
幽幽地歎息,眼神變得哀怨,妍盈的眼中,終於有了點點淚光:“容主兒,我哪裏有你想得那樣決絕,告訴了你,是要你早些準備,你害怕被牽連,可以找個錯處,將我打發走。等到大事已成之後,我該殺該刮,就和容主兒無關了。”
眼,更加發酸,我望著她,心中猶豫,不知道是不是該告訴她,其實,雍正活不過一個月了,根本不用她動手,人就暴斃。
可是我害怕,人啊,往往有眼若盲,我怕現在看到的這盈盈淚水,隻是一個溫柔的陷阱,那次在敬佛堂,她也陪著雍正過去,人心叵測,我不得不防。
詛咒皇帝暴斃,這個罪名,不亞於弑君。
隻是歎了口氣,妍盈沒有繼續說什麼,簡單梳洗一下,我將昨夜寫的文卷全都收拾好,也沒有帶太監宮女,徑直地趕去。
往常這時節,寶親王弘曆應該在朝房處理政務,現在因為身上有傷,尚在臥床。
進來時,宮女太監並沒有前前後後地服侍著,都站在外間,看我進來,管事姑姑過來笑道:“容姑娘來了?和親王在裏邊呢,您請稍候,奴婢先通稟一下。”
她說話很是利落,去得也快,不大一會兒就回來,曲了曲膝:“容姑娘請進去吧。”
話說得非常客氣,不過卻沒有為我引路,多少我心中也有些詫異,看來弘曆和弘晝兩兄弟好像在商量什麼事情,所以不讓這麼人在麵前聽著,何以他們又不背著我?
也許他們商量完了?那為什麼不讓這個姑姑領我進去?
故意放重了腳步,我對別人的秘密,沒有興趣偷窺,盡管心裏有了點準備,等掀了珠簾進去,眼前的情景,還是嚇了我一跳。
飄萍斷梗聚有期
寶親王弘曆趴在床上,穿著家常衣裳,腰間搭著一條涼衾,比昨天精神很多,不過此時滿麵的怒氣,有些發狠的樣子。
和親王弘晝跪在床邊,垂頭喪氣,很是沮喪。
心中的疑惑更重,不知道他們兄弟唱的是哪一出。
不過我更犯難的就是,現在的寶親王是弘曆還是我那個尚不知名的兄弟?
看著我探頭探腦有些猥瑣的形容,寶親王弘曆臉上的怒色緩解,對著弟弟弘晝笑了一下:“你的觀音菩薩來了,還不去拜拜,隻管跪我有什麼用?”
他一句話,說得和親王弘晝更加困窘,帶著幾分央求:“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