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bear昏了頭!
三更半夜,他在我這屋子裏邊已經很不妥,要是在讓人從我被窩裏邊搜出一個阿哥來,那滿身滿臉都會寫上淫 逸兩個字。
可惜我心念雖然轉得快,動作卻跟不上心動的速度。
門被推開的時候,我正扯著永璉的衣領,永璉上半身剛剛出了被子,迎麵而來的夜風,裹著寒意,門外的人們和門內的我們,一時之間都愣住。
完了。
這是老天要亡我容芷蘭!
人要滅亡,先必猖狂,我連張狂都沒有過,頂多偶爾抓狂……
傷勢未愈的寶親王弘曆,他一手扶著那個出言威脅我的小姑娘,她連眼睛都不抬,很仔細地服侍著弘曆。寶親王弘曆一手托著腰,身上的痛楚讓他本來膩如膏脂般的臉,清瘦憔悴,此時看到屋子裏邊的情形,眼中的焦灼之色,已然被另一種情緒代替,仿佛震驚,又仿佛微怒,而且還帶著淺淺的醋意。
他身後是嫡福晉富察氏,側福晉烏喇那拉氏,兩個人也是非常詫異。
和親王弘晝也跟了來,臉色也不怎麼好看,眼光閃爍,還有那個敬佛堂的住持定虛和一個小尼,定虛倒是鎮靜自若。
太監宮女們都侍立在門外,沒有跟進來。
可惜雍正皇帝沒有過來,否則又是一場不能錯過的熱鬧。
定虛躬身緊行兩步:“阿彌陀佛,這本來是貧尼的徒弟宛妙的住處,宛妙因犯了戒規,一直在靜室裏邊麵壁。”
她倒是很會說話,輕描淡寫地把自己徒弟宛妙撇清出去,既然那個小尼姑不在這屋子,所以發生了任何事情也都隻和我有關聯了。
寶親王弘曆低哼了一聲:“永璉,你在這裏做什麼?”
永璉也傻了,眨了眨眼睛,咧嘴強笑了一下:“是啊,阿瑪,我在這裏做什麼呢?”
嫡福晉富察氏也很尷尬,強自一笑:“永璉,越大越沒有規矩,你去哪裏,要做什麼,怎麼都不稟報你阿瑪?而且你說跟著你五叔誑園子,一轉眼的功夫,你五叔就見不到你人影兒,急得我們到處找你,看回去你阿瑪怎麼教訓你。”
側福晉烏喇那拉氏連忙道:“小孩子淘氣,平安就好。王爺,您身上還不舒服,奔走了大半晌兒,佛門淨地,咱們也不好叨擾,先回去吧。”
永璉從被子裏邊出來,笑得有些呆憨,那對晶亮的眼珠兒,咕嚕嚕地轉著,然後溜到地上,慢慢蹭過去,不防備讓寶親王弘曆飛起一腳,就踢到了大腿根處,永璉啊了一聲,沒有站穩,撲通一聲,跪到在地,鼻子抽了抽,眼圈一紅,淚珠兒就滾落下來。
寶親王弘曆臉上的青白更重了一些,眼中迸出三分火氣,根本不理會兩位福晉的話,喝問道:“腳長在你腿上,心長在你身上,你怎麼跑到這裏,又做些什麼,自己不知道,還需要問誰?或者,事情雖然做了,卻難以啟齒?”
他這話中的尖刺太明顯了,那些人的眼光都不知不覺就瞥了我一眼,各人的眼光,含義不同,端的複雜。
這是個什麼東西!
沒有想到寶親王弘曆這個人,如此精分,一會兒對我冷嘲熱諷,一會兒柔情脈脈,不知道前世我們兩個結了什麼冤孽。
永璉也聽明白了,哼哼了一句,不過沒有出聲,看他那個嘴型,好像是說:我就是有那個心,也是心有餘力不足。
砰。
飛起一腳,寶親王弘曆又狠狠踢了永璉一下:“說什麼呢,大聲點兒。”
看到寶親王弘曆怒意正盈,永璉哪裏再敢解釋,而且他也實在想不出什麼解釋,可以讓他夜宿尼姑庵的行為變得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