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宮牆,窄窄的夾道,風穿堂而過,吹到臉上,一陣陣的木然。
到了樂善堂外,有太監過來查問,聽到我是奉了雍正的旨意,不敢怠慢,招呼兩個伶俐幹淨的小宮女,將我帶到永璉的住處。
人還沒有走進去,馥馥的茉莉花香就撲麵而來。
就是因為不喜歡芳香的味道,喜歡喝茶的我才從不問津花茶,普洱的味道倒是不錯,隻是價格不菲,大多時候,還是選擇那種兩三塊錢一兩的紅茶,或者叫茶末更恰當。如此便宜的價格,茶香
是不能奢望,茶的清澀還是可以在唇齒間彌散回味。
這個bear,果然是花癡,她以前就說過,要是自己有了一處寬闊的庭院,就種一院子的茉莉花,蘿莉喜歡茉莉,也是珠聯璧合。果然同人不同命,富貴壽夭求不得。現在她倒是如願以償,故宮都變成她的家了。
小宮女走緊了兩步,就站住窗下的茉莉花叢中,人花相映,果然有幾分意趣,她聲音嬌媚地:“主子,養心殿的容姐姐來了。”
簾子一挑,裏邊出來一個年紀稍長點兒的宮女,看樣子,應該是永璉身邊的人,她打量我一下,滿麵笑意:“小主子在裏間呢,容姐姐進來吧。”
手中托著錦盒,跟著這個宮女進去,才轉過一道雲母茜紗的水墨四聯屏,就看到永璉站住一座西洋穿衣鏡前邊,兩隻粉嫩嫩的小手把半大綢褂子掀了起來,夾棉的綢褲褪在腳踝處,正對著鏡子左搖右扭,一邊嗤嗤地笑著,一邊還哼哼唧唧地唱著大象、大象。
從鏡子裏邊,一眼看到永璉的腹 下用墨汁畫著一頭簡筆畫風格的大象,隨著他身體的搖擺,大象也跟著扭動,要命的是那象鼻子,居然和真的一樣靈活地搖晃著。而麵向我們的兩瓣□之上,青紫的淤痕仍然清晰可見。
在極度驚愕中,我已經說不出話來。
從鏡子裏邊看到了身後的我,永璉哎呀了一聲,小臉兒離開漲紅了。
那個宮女也是始料不及,忙不迭地過來,疊膝跪倒:“小祖宗,一會兒不見,您怎麼又弄這個?就為了小主子您這個毛病,奴婢挨了多少罵了?要是讓王爺看到,小主子又要被教訓了,這身上的傷還沒好呢,您就是不疼惜這些奴才,好歹也讓福晉少操一點兒心。”
她說著話,手腳麻利地給永璉穿好了衣裳,係好了汗巾子,永璉的臉,紅得和蘋果一般,不敢抬頭,從嗓子眼兒裏邊哼哼了兩聲。
行禮的時候,永璉稍微側了下`身子,他不好意思受我的跪拜,其實我比她更鬱悶。
說明了來意,遞上了錦盒,永璉先是衝著養心殿的方向叩頭謝恩,然後招呼那個宮女出去拿糕點糖果。
一時屋子裏邊隻剩下我們兩個,他的個頭兒和我差很多,隻好撲過來一下子抱住我的腿:“師父,我可想死你了。”
一矮身,蹲了下去,忍不住低聲道:“你是想我死吧?這是什麼地方?還能用從前的稱呼?”
說了bear幾句之後,又忍不住罵她“你神經了?方才做什麼?也不知道丟人!”
永璉的臉開始發燙了,特別困窘:“你聽蓮蓮誇張?我,我隻是很奇怪而已。當時我們不是在看《還珠格格》嗎,然後轟隆一聲,我眼前一黑,就看見你家窗外一道紅光……”
我不禁插話:“紅光?著火了?”
永璉搖頭:“不知道,然後我就暈暈乎乎,一直在叫你,但是聽不到你應答.結果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變成現在的樣子。我,我隻是奇怪眼前多的這個東西,感覺有點兒像你寫的犄角,就是長在空桐瀲灩頭上的那個犄角,搖搖晃晃地,隨時都可能掉下來。”